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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逼仄的地道空气流通状况不佳，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里容易让人缺氧，而缺氧会导致一系列的后遗症。
比如急躁，心慌，焦虑。
她猜测自己刚刚莫名烦躁就是后遗症之一。
明襄曾经在佛见寺的斑竹林经历过更漫长的寂静和黑暗。
但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烦躁的情绪。
明襄估摸着自己精神和生理所能承担的极限，如果再没有任何发现，她打算先退出地道。
但深入k1地道后，胸口那种微微发闷的感觉好像有所缓解。
地道里的空气温度是偏低的，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回升。
明襄站在原地思索了两秒，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
人在低温的时候身体处于自我保护，会出现失温症。
温感系统失调，死亡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
如果是错觉的话，她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马折回。
明襄突然想起来手环有检测心率和体温的功能。
因为放在平时有些鸡肋，她几乎没有使用过。
她点开手环检查了一下数值。
心率：91。
体温：368。
明襄松了一口气。
数值非常正常，说明不是错觉。
明襄再次往前走了一段。
视野豁然明亮起来。
是光线。
另一头是出口？
或许她的猜测是错的，任务点实际上还是在地面。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了进来，胸腔里塞着的某个鼓胀的气球好似瞬间瘪了下去。呼吸顺畅起来。
明襄听到了水声。
不疾不徐的溪水冲刷到河道里的碎石，发出淙淙的声音。
她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她摸着泥壁，一步步往外走。
她的手指感受到了水汽，明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巨大的水潭里。
有点像某条干涸的河床，因为某个部分凹陷进去，经年累月的雨水形成了这方只能恰恰没过她大腿的巨大水滩。
面积很大，粗略看来应该至少有一千平。
六月的水温很舒服。
但刚踏进去就让她汗毛直立。
【初级感知】触发，水底有什么东西快速向她靠近。
明襄已经下意识抬枪向远处连续打响两枪。
砰！
砰！
刺耳的刮蹭声，她经历过这种情况。
当时新生交流赛的虚拟场里，子弹击中戚知脑门，发出来的就是这样类似的声音。
护目镜已经迅速替她锁定动态点，细节在她眼里放大。
那是一个头重脚轻的怪物。
两根用来刨土的扁平前肢巨大无比。
不像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反倒像是两颗巨型肿瘤，突兀又诡异。
前面是两根长须。
直挺挺地立在水面，像是某种船帆。
巨大的动静铺起水花。
它在破开水浪，朝自己冲过来。
明襄瞄准它的身体再次打出一枪。
这一次她看清了全程。
巨大的前肢拨动水面，在子弹即将击中它的时候，加速了。
扁平光滑的深褐色前肢完全挡住了子弹，它毫发无损。
明襄微微一惊。
她不确定是不是偶然，看准时机再次打出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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