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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该讨债了
周宴安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珍而重之地握住她的手。
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满是欣赏与难以言喻的温柔：“苒苒，你总是这么……让我惊喜。”
秦苒回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传递过来的暖意，让她原本微凉的指尖也渐渐回温。
她也抬起脸：“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秦家欠我的，欠我母亲的，这笔债，总得连本带利，一分一毫地讨回来。”
周宴安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为你，为我们，都一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秦苒耳根微微泛红，嗔了他一眼，却没抽回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秦启航这边，日子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他前脚刚踏进公司大门，屁股还没坐热乎，特助助理就一脸菜色地冲了进来，连门都没顾得上敲。
“秦总，不好了！出事了！”
秦启航正端着杯咖啡，闻言手一抖，差点没洒自己一身。“慌什么慌！天塌下来了？”他不悦地皱眉，“说，什么事？”
“林…林总那边，”助理喘着粗气，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林总那边发了好大的火，说我们最新交过去的那批货，完全不合格！扬言要我们赔偿他所有损失！”
“不合格？”秦启航眉毛拧成一团，“怎么会不合格？那批货不是你一直盯着的吗？我三令五申，质量！质量！你怎么搞的？”
助理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秦总，我…我确实是一直盯着生产线的，每道工序都确认过的。但是…但是问题出在合同上！”
“合同？”秦启航更纳闷了，“合同能有什么幺蛾子？跟林总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能在合同上栽跟头？”
“秦总，您看。”助理连忙从文件夹里抽出两份文件，递到秦启航面前，“这是我们之前跟林总签的合同，这是这次续约的新合同。问题就出在这新合同上，林总他…他在里面动了手脚！”
秦启航一把夺过合同，快速翻看起来。
助理在一旁补充道：“我们…我们都以为这次续约，产品标准跟以往一样。结果，林总在新合同里，把产品质量的要求提高了好几个等级，验收标准也变得异常苛刻。我们还是按照老标准生产交货，所以…所以第一批货一到他那边，就被判了不合格。”
“啪！”秦启航猛地将合同摔在桌上，震得咖啡杯都跳了一下。“胡闹！签合同的时候，你们眼睛都长哪儿去了？这么重要的条款变更，就没人发现吗？”他怒视着助理，火气蹭蹭往上冒。
助理吓得一缩脖子，声音都带了哭腔：“秦总，当初…当初您亲口说的，林总是老客户，信得过，合同条款跟以前一样，让下面的人照旧生产就行，不用抠那么细。我…我还想再仔细核对一遍条款，您当时就派我去处理城南那块地皮的急事了，说这边不用我-操心……”
“你的意思是，这事怪我咯？”秦启航眼睛一瞪，声音陡然拔高，“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现在出了问题，你倒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工厂那边呢？他们也没看合同吗？”
助理有苦难言，这确实是林总那边阴险，挖了个大坑。
可秦启航当时的指令确实如此，整个部门都还傻乐呵续约成功呢，谁能料到林总那老狐狸会阴他们一把？现在解释，不是找骂吗？
助理只能垂着头：“大家……大家都以为跟以前一样，就……”
“行了行了！”秦启航烦躁地挥手打断，“废话少说！林总那边到底什么意思？要我们返工，还是想狮子大开口？”
“林总的意思……是赔钱。”助理觑着秦启航的脸色，声音越发小了，“他说我们这是商业欺诈，预付款得退，误工费、名誉损失费也得赔，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
“赔钱？他还敢要赔钱？”秦启航肺都要气炸了，在办公室里暴躁地走来走去，“他这是敲诈！明抢！想钱想疯了！”
他猛地停住：“联系他！我亲自跟他谈！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助理一张苦瓜脸：“秦总，我一早就打爆了他电话，根本没人接。后来他秘书倒是回了一个，说林总忙着呢，没工夫。”
“没工夫？”秦启航皮笑肉不笑，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他以为装死就没事了？我倒要瞧瞧，他能龟缩到什么时候！”
信息编辑得毫不客气：“林总，明人不说暗话，你那几段‘夜光剧本’的精彩片段，我这儿可都替你存着呢。不想让你老婆千金‘不小心’欣赏到，就痛快点，抽空见个面，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不然，这玩意儿万一‘手滑’流出去，你林大老板的面子往哪儿搁？”
信息发送成功，秦启航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嘴角勾起一抹自以为是的冷笑。
过了几分钟，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秦启航拿起来一看，是林总的回信，言简意赅：“知道了。等我有空，会通知你时间地点。”
“哼，算他识相！”秦启航放下心来，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好像这天大的麻烦在他眼里，不过尔尔。“我还以为他多硬气呢。不就是想要点钱嘛，到时候见面再跟他好好‘聊聊’。他林某人，难道还真敢跟我鱼死网破不成？”
他瞥了一眼旁边大气不敢出的助理：“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处理。你先出去吧。”
助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只是那颗悬着的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周宴安修长的手指刚放下茶杯，秦苒的手机就适时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略显陌生的号码。
“看来，有些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心急。”秦苒唇角勾了勾，看了周宴安一眼，后者了然一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电话那头，是林总的秘书，语气倒是客气。
“请问秦小姐有空吗，林总想和您见面聊一下。”
“可以。”秦苒应得干脆，“地点林总定，时间的话，今天下午如何？”
那边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略微停顿后立刻回复：“林总说下午三点，在老地方‘静语轩’茶馆，他恭候秦小姐大驾。”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