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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秦启航为秦氏总裁
第二天，秦氏企业股东大会。
会议室里难得坐得这么满，连几个常年只拿分红不见人的老家伙都来了。秦老爷子在一片低低的议论声中，拄着拐杖，由秦父和秦启航一左一右扶着，走了进来。
他一露面，立刻有人站起来打招呼。
“秦董，您身体瞧着越发硬朗了！”
“是啊是啊，秦董您教导有方啊！秦苒那丫头，这两年把公司带得，啧啧，咱们的业绩报表，那叫一个漂亮！连着翻了几番呢！”
“没错，秦苒这孩子，有魄力，有手段，真是难得的人才！”
奉承话一句接一句，句句不离秦苒。
秦老爷子走到主位前，却不见半分高兴，反而皱了皱眉，抬手往下压了压，动作带着点不耐烦。
“行了行了，都坐吧。”
他声音不大，但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父和秦启航在老爷子身后站定，如同两个护法。
秦老爷子坐下，拐杖杵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
他扫视一圈，缓缓开口：“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秦氏总裁的人选。”
话音刚落，坐在秦老爷子左手边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开了口，他是跟着秦老爷子一起打江山的老伙计，王连庆。
“老秦，不是我说，秦苒干得好好的，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突然说换上启航……”他看了一眼站在秦老爷子身后的秦启航，语气带着明显的疑虑，“他行吗？咱们对他可不了解啊。”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不少股东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没等秦老爷子回话，秦父先忍不住了，往前一步，声音拔高了些：“王董这话什么意思？启航是我们秦家的长孙，根正苗红！秦氏难道不该由秦家人说了算？”
他这话带着刺，目光扫过王董，又看向其他人，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王董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看着秦父，又转向秦老爷子：“老秦！你看看你儿子！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秦启航这时往前站了半步，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王伯伯，父亲他也是心急。公司会议，咱们还是谈公事要紧，公是公，私是私，咱们谈公事还是不要讲旧情了吧。”
他这话听着像是打圆场，又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身份。
“咳——咳——”
秦老爷子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带着威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会议室里再次鸦雀无声。
王董看着秦老爷子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
这老家伙，是铁了心要扶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孙子上位了。
他脸色越发难看，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头扭开了。
秦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却不容拒绝：“行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通知一声。从即日起，秦氏总裁一职，由秦启航接任。秦苒那边，已经卸任了。”
王董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嗡嗡的议论声又起。
“秦董，王董的话糙理不糙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股东忍不住接茬，“秦苒那丫头这两年……大家不是没长眼睛，那业绩，翻着跟头往上涨呢！这冷不丁换人，还是换个……恕我直言，没怎么在公司露过面的启航少爷，这……这说不过去吧？”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是啊，秦董，启航侄儿年轻有为，我们都信。可这做生意，不是光靠年轻就行啊，经验呢？秦苒可是实打实拼出来的，咱们不能凭您一句话，就把功臣给……”他话没说完，就被秦父狠狠瞪了一眼，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功臣？”秦父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火药味，“别忘了，她姓秦！秦氏给她平台，她做出成绩是应该的！怎么，现在倒要挟起秦家来了？”
“你！”那股东气得脸通红，却碍于秦老爷子在场，不好发作。
秦老爷子拐杖又“笃”地一声，比刚才更响，像敲在每个人心上。“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全场：“秦氏，是我秦家的秦氏！启航是我长孙，秦氏的未来，自然要交到他手上！谁有意见？”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的安静，透着一股压抑和不满。
几个老股东互相交换着眼神，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为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孙子，连打下的江山都不顾了？
王董嘴角撇了撇，看向旁边几个同样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王董瞥向旁边的李姓老伙计。
李董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另一个姓张的董事，慢条斯理端起面前的青瓷茶杯，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
视线落在窗外，心思早飞远了。
这秦氏，怕是变天了。
得早做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秦老爷子对这些暗流涌动视若无睹，也或许是根本不在乎。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透着点沙哑，更显出强硬：“我手里这些股份，足够做这个决定。今天就是通知大家一声，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
这话一出，再没人敢吱声了。
反对？拿什么反对？人家攥着能拍板的股份，说一不二。
秦启航一直安静地站在祖父身后，听到这最终的定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嘴角难以抑制地，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挺直了背脊，目光扫过那些或低头、或面色各异的股东，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呵，秦苒？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让位！他现在是秦氏的总裁了！
至于那些老家伙眼神里的复杂意味？他没看见，或者说，他不在乎。
一群老古董，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秦老爷子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又补了一句，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狠劲：“启航年轻，是需要大家帮衬。但谁要是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这个老头子过不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还能看着！”
这话说得重了。会议室里更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