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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在线观众,实在是太多了。
同一时间发送弹幕的,没有上百万人也有几十万人了。
王老板干脆直接放弃解释,任由网友们去胡思乱想。
在直播间观众们,既好奇又期待的讨论声中。
陈越缓缓讲述道:“嘉靖三十七年春,淳安县城飘着细雨。
东关巷的泼皮邵时重,抱着个绣着并蒂莲的枕头。
冲进县衙击鼓鸣冤:“青天大老爷!徐家媳妇偷汉子,这枕头就是奸夫落下的!”
堂上,海瑞接过枕头细瞧:月白杭缎底,金线绣的莲花针脚齐整,边缘还缀着米粒大的珍珠。
这哪是庄户人家的物件?再看被告汪氏,二十岁出头的渔妇,鬓发散乱,脖颈有道紫青掐痕。
“前日回娘家,昨夜回来就见这枕头扔在院里。当家的出海打鱼未归,邵大哥堵着门骂……”话没说完就哭瘫在地。
当夜,海瑞揣着枕头钻进城南茶肆。
卖糖人的老周眯着眼说:“邵家去年赌输三亩田,盯着徐家临河的宅基地呢。
汪氏她爹当年用十担稻谷换的地,如今那地头能值二十两!”
二更天,海瑞蹲在破庙墙根,听见里头传来女子呜咽。
借着月光,见个穿桃红袄的妓 女正揉手腕,伤痕竟和汪氏脖颈的掐痕对上了。
“是邵哥给了我二十两!”妓 女小翠抖得像筛糠。
“他说把枕头扔进徐家,事成后赎我出青楼……”原来邵时重买通她,趁徐继出海,翻墙扔枕伪造现场。
海瑞摸着小翠衣角的稻草屑,突然问:“徐家的大黄狗没叫?”小翠一愣:“没……”
三日后升堂,海瑞命人抬来二十个同款枕头。
邵时重咬定“就是这个”,海瑞突然撕开枕套。
稻草簌簌落地:“凌仙阁的绣枕该填鹅绒,你这塞稻草的冒牌货,当本县没去过杭州?”
转头问小翠:“你翻墙时,可看见院角的丝瓜架?”
“没……”“好!”海瑞一拍惊堂木。
“徐继媳妇前日晒的丝瓜干还晾在架上,你若真翻墙,必碰落藤蔓!”
邵时重瘫在地上,供出赌债缠身,串通地痞灌醉徐继,伪造通奸逼其卖地。
海瑞命衙役搜他家,床底果然挖出伪造的地契,朱砂印泥还没干透。
堂外三百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汪氏的丈夫徐继跪在地,腰间鱼篓里竟混着内河螃蟹。
原来他根本没出海,被邵时重囚禁在城南地窖!
“大人,那枕头……”汪氏攥着衣角哽咽。
海瑞拎起枕头当众拆开,里子上绣着极小的“邵”字,正是邵时重老娘的绣工。
“你娘临终前教你绣的字,倒成了罪证!”邵时重磕头出血。
海瑞却盯着他的鞋:“前日暴雨,你鞋帮子泥点朝上,分明是翻墙时蹬的!”
最终判决:邵时重杖八十充军,小翠虽被胁迫仍杖二十,发官媒学女红。
海瑞自掏俸银十两给汪氏治伤,又让徐继当庭写下地契。
“今后若再赌钱,本县就拿这枕头敲你脑壳!”退堂时,他把绣枕扔进火盆:“烧掉脏东西,免得害人!”
当夜,徐家夫妇在院里杀鸡谢神。
汪氏摸着脖颈的伤说:“若不是海大人看见枕角的稻草,咱们跳进新安江也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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