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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再见“老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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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着轻纱舞衣的女子盈盈下拜,当中抱着琵琶的那个抬眼一笑:&34;给公子们见礼,奴家们给公子献上《霓裳舞》可好?&34;

林墨手中的酒杯一颤,心怦怦跳。

他是真的腼腆,从小家境贫寒,稍微高档的场所就没去过。

丰乐楼这架势,他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舞姬们雪白的足踝系着金铃,旋转时宛如三月柳絮沾风,腰肢软得能折出花来。

特别是领舞的那个,眼波横过来时,他差点把酒洒了。

而楼里的舞姬眼睛非常毒,一眼就看出林墨是个雏,于是围绕着林墨转圈。

林墨已经窘迫得手足无措,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陈儒促狭地挤了挤眼睛,转头对萧砚舟道:&34;林兄这是头回看正经胡旋舞吧?&34;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34;不过说真的,我在永昌府见过的头牌,比起这几位可差远了。这还不是丰乐楼的头牌,不知道头牌又是怎样的风采?&34;

萧砚舟轻抿一口清茶,淡淡道:&34;丰乐楼的头牌苏挽晴,确实不是寻常人能见的。&34;

他目光悠远,似在回忆,&34;要么文采斐然,能入得了她的眼;要么一掷千金,才能拨冗一见。&34;

&34;你见过苏挽晴?&34;

陈儒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34;就是那个一曲《玉楼春》动京城的苏大家?&34;

萧砚舟微微颔首:&34;倒是见过一面,不过&34;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见得那次也只是花了钱的,不过并没有入人家的眼。

三人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手执夜光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微微晃动。

面前的紫檀木案几上摆满了珍馐美味:清蒸鲥鱼闪着油光,蟹粉狮子头点缀着翠绿的菜心,还有雕成莲花状的蜜汁火腿,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林墨悄悄凑到萧砚舟耳边:&34;砚舟,这一桌酒菜得多少银子?&34;

萧砚舟晃了晃手中的夜光杯,轻描淡写道:&34;不算贵,菜钱五十两,加上这壶二十年的花雕,统共七八十两吧。&34;

&34;七八十两?!&34;林墨手一抖,差点打翻酒杯,连忙压低声音,&34;这这都够乡下人家六七年的嚼谷了!&34;

萧砚舟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34;林兄莫惊。这丰乐楼本就是销金窟,咱们难得来一次,权当见识见识。&34;

林墨看着眼前这奢靡景象,又想起家乡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亲,不禁摇头苦笑:&34;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今日算是见识了。&34;

正说着,领班的侍女又端上一道&34;百鸟朝凤&34;,用各色珍禽拼成的凤凰栩栩如生。

林墨看着这道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的菜,再次摇头叹息,他已经想不下去了。

拿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筷子也不停。

他的想法就是既然钱都花了,不吃白不吃。

他还不知道,丰乐楼吃食酒水的花销都是少的,眼前的那些舞姬的报酬更高。

舞姬们踏着节拍旋转,轻纱飞扬间露出雪白的足踝,金铃随着舞步叮当作响。

萧砚舟懒散地靠在绣金引枕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杯沿。

这舞他早看腻了——当年在京城时,几乎每月都要来丰乐楼消遣几回。

当吃饱喝足后,一个梳着双螺髻的侍女轻叩珠帘,&34;几位公子,楼下正厅的胡姬要开始跳柘枝舞了,可要移步观赏?&34;

陈儒立刻来了精神,酒意都醒了大半:&34;要的要的!听说丰乐楼的胡姬都是从西域重金请来的!&34;

林墨虽有些微醺,却也好奇地整了整衣襟。

萧砚舟见状轻笑,随手将酒杯往案上一搁:&34;走吧,让我们开开眼。&34;

三人踱到二楼凭栏处,只见楼下正厅已围满了看客。

圆形舞台中央铺着猩红的波斯地毯,四名胡姬随着急促的鼓点扭动着身躯。

她们上身只裹着寸许宽的鲛绡胸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腰肢,脐眼上嵌着的宝石在烛火下折射出妖冶的光芒。

下身是近乎透明的纱罗灯笼裤,随着旋转高高扬起时,修长的双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金丝面纱半掩着她们深邃的轮廓,碧蓝的眼眸描着孔雀绿的眼线,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

腰间的银链缀满细小的铃铛,每一下扭胯都带起一阵清脆的&34;叮咚&34;声。

领舞的那个突然一个下腰,肚脐上的红宝石几乎贴到地毯,薄纱胸衣堪堪遮住要害,引得周围看客一片哗然。

&34;老、老天爷&34;陈儒惊叫一声,“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楼”。

他喉咙发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那胡姬正用染着蔻丹的脚趾勾起一串金铃,雪白的大腿从纱裤开衩处完全暴露在烛光下。

林墨更是面红耳赤,眼睛不知该往哪看才好。

他自幼读圣贤书,何曾见过这等香艳场面?

&34;这这成何体统&34;他声音发颤,目光游移不定,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34;圣人有云非礼勿视&34;

大厅中央,那胡姬正随着鼓点扭动腰肢,肚脐上的红宝石在灯火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她一个旋身,轻纱飞扬间,雪白的腰肢若隐若现。

林墨猛地别过脸去,却不小心对上了另一名舞姬抛来的媚眼,顿时手足无措:&34;简直有辱斯文!怎、怎么能这样&34;

陈儒倚着栏杆,看得津津有味:&34;林兄,你这般模样,倒像是第一次看歌舞表演。&34;

&34;我本就是&34;林墨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他慌乱地整理着本就很整齐的衣襟,&34;这等伤风败俗之举&34;

萧砚舟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34;林兄,放轻松些。不过是寻常歌舞罢了。&34;

看林墨的样子,萧砚舟非常好笑。

这般露骨的舞姿,对于穿越者来说,司空见惯。

正出神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嗤笑:

&34;哟,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看个歌舞都能惊成这样,莫不是第一次进城?&34;

萧砚舟眉头一皱,转身望去,来人正是范文程——礼国公家的二少爷,身后还跟着两个眼熟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