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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也不含糊，跟着一口闷了，抹了抹嘴角笑道：&34;痛快！&34;
酒过三巡，两人的脸颊都染上了红晕。
萧砚舟扯开衣领，举着筷子眉飞色舞：&34;林兄，你还记得去年这时候我在干嘛吗？&34;
不等回答，他自己先笑出声：&34;正带着小厮在赌坊掷骰子呢！一晚上输掉三百两，眼睛都不眨！&34;
小桃&34;噗嗤&34;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林墨拍着桌子大笑：&34;你小子！那时候可真是个混世魔王！&34;
萧砚舟给两人又满上酒：&34;可不是！谁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咱们能坐在这儿&34;
&34;干杯！&34;林墨举起酒碗，&34;为了咱们的缘分！&34;
&34;为了咱们的缘分！&34;萧砚舟重重地碰了上去。
月亮爬过葡萄架时，萧砚舟已经半趴在桌上。
萧砚舟突然攥住林墨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墨微微皱眉。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却掩不住那股子执拗：&34;夫子，你说侯府凭什么就把我除族了？&34;
&34;我不过是荒唐了些可那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34;
林墨刚要开口，萧砚舟已经自顾自地继续道：&34;我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读书手指都磨出血泡&34;
他猛地摊开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茧子在烛光下格外明显，&34;比阿福那小子练武磨的还厚！&34;
说到激动处，萧砚舟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
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在强压什么情绪。
&34;我就是要让他们后悔&3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34;让他们知道看走眼了&34;
林墨注意到萧砚舟的眼角有些发红，但很快就被他借着倒酒的动作掩饰过去。
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此刻却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般倔强。
&34;你知道吗&34;萧砚舟突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34;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是原来的萧砚舟在生气，还是现在的我在不甘&34;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布料都被揉皱了：&34;明明不是原来的我可被人这么轻贱还是&34;
话没说完，萧砚舟猛地别过脸去，抓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映出一片湿润的痕迹。
林墨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发红的年轻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叹一声，给萧砚舟又斟了半碗酒。
&34;说实话，&34;林墨的声音温和而坚定，&34;当初听说你要来求学时，我心里是打鼓的。&34;
他抿了口酒，回忆道，&34;青州城里谁不知道萧大少爷的名声？斗鸡走马，眠花宿柳&34;
萧砚舟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34;但你知道吗？&34;林墨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着赞许的光，&34;从你第一次交课业起，我就知道看走眼了。&34;
他拍了拍萧砚舟的肩膀，&34;那些文章，没有十年寒窗的功底是写不出来的。&34;
萧砚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34;我教书这些年，见过太多纨绔子弟。&34;林墨继续道，&34;但像你这样，能在一夜间脱胎换骨的&34;
他摇摇头，&34;绝无仅有。&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