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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如死水一般平静。
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
这种人不是暗卫就是杀手。
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院子已经挤压一层脚踝高的水。
容臻走到书桌。
提笔在纸上画符，繁琐神秘的符文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一张又一张。
尉迟湛书桌上的纸基本画了个精光，屋里的黑衣人从一个到四个，最后屋内都塞不下了，只能站在屋檐下。
乌氏姐妹回来，就看见十五个黑衣人正在安静打扫卫生。
乌长欢好奇问：“小姐，这些是谁？”
“现在是我的人。”
容臻言简意赅，顺便叫那十五人过来跟乌氏姐妹认认人。
“属下乌长白。”
“属下乌长红。”
“属下乌长丹。”
一溜烟名字的名字，乌氏姐妹脸色微微难看，乌长喜拐弯抹角地开口，“小姐，这些男子皮肤白皙，叫常白常红比较合适。”
一个名字而已。
容臻答应了。
常白等人此时记忆空白，只有对容臻这个主人的无脑忠诚，自然不会反对。
“人呢？”
容臻没抱希望，但是乌长喜不知道，她咚一下跪地，“属下无能，小姐恕罪。”
乌长欢也跟着跪下。
“起来吧，大雨天线索难找。”
乌长喜起来之后，忽然想起城外的乌压压的人，她眼睛一亮，“小姐，城外多了很多流民，如今卧林庄缺人手，趁着流民价格便宜，要不要买些奴仆回去种地？”
“流民从哪里来的？”
“顺安郡和齐河郡。”
安豫郡往东走依次是齐河郡、顺安郡。
齐河郡在内陆，顺安郡靠海。
其他地理位置差不多的郡县，应该也遭遇了严重水灾。
外面天空黑沉，大雨狂风不止。
看天象，这种天气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水灾会越来越严重。
流民也会越来越多。
如果朝廷没有及时派人来赈灾，安抚流民，没有妥善处理，还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比如流民起义，战乱，瘟疫。
“买，按平时的价格，不用压低。”
“是。”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乌长喜脸色凝重地从大雨中回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高县失守！如今有一大队流民正朝着书院涌来。”
“即刻禀报凌叔。”
“是。”
书院一般在城区或城郊。
追求地理方便、利于学生交流的书院，一般选择在城区，追求环境清幽的书院，一般选址在城郊。
凌岳书院是后者，在城郊。
学田无数，物资丰富。
书院中只有夫子、杂役、学生，防御能力却极差。
如果流民涌向书院，届时将血流成河。
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