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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帐篷内灯火通明，欢快的音乐与观众的喝彩声交织在一起。
空中飞人正完成一个惊险的三周转体，稳稳落在对面的秋千上，引发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塞蕾丝蒂亚王后优雅地拍着手，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而莉娜早已激动得站了起来，金色的发辫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跳跃着。
：&34;夜姐姐！你看到了吗？那个转体太完美了！&34;
莉娜兴奋地转身，却看到夜苍白的脸色在五彩灯光下显得更加憔悴。
夜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眼皮却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她感觉帐篷里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三个月的虚弱状态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仿佛有人正从她体内一点点抽走所有力气。
：&34;嗯很精彩&34;
夜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观看下一个节目——驯兽师带着一群穿着小衣服的猴子出场了——但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猴子的脸突然变成了狰狞的恶魔模样，又迅速恢复原状。
：&34;幻觉&34;
夜在心里警告自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但这点刺激远远不够，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黑斑，像墨水般慢慢扩散。
莉娜终于察觉到异常，凑近夜问道：&34;夜姐姐？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先回去休——&34;
她的话没能说完。
夜的身体突然向前倾倒，重重地靠在莉娜肩上，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滑落。
：&34;夜姐姐！你怎么了？！&34;
莉娜的尖叫声划破帐篷内的欢乐氛围。
前排的灵绮和月牙同时回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灵绮的龙瞳骤缩成一条细线，几乎是从座位上弹射而起；月牙的动作更快，灰白色的身影一闪就来到夜身边。
：&34;主人！主人！&34;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惊恐。
夜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嘴唇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马戏团的音乐戛然而止，观众席开始骚动。
塞蕾丝蒂亚王后迅速起身，王室长裙发出沙沙声响。
：&34;侍卫！清出一条路来！&34;
她的声音冷静而威严，瞬间稳住了场面。
杰诺国王大步走来，二话不说将夜打横抱起。
：&34;叫御医到东翼客房待命！&34;
他命令道，然后压低声音问莉娜，&34;她这样多久了？&34;
莉娜的蓝眼睛里噙满泪水，小手紧紧抓着夜垂落的衣袖：&34;就、就突然倒下了之前还好好的&34;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灵绮站在一旁，身体微微发抖。
她能清楚地看到夜的生命，此刻，就如那风中残烛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过去的三个月里她和夜尝试了各种办法，可统统都没用。
她答应夜要保密
：&34;是我的错&34;
灵绮喃喃自语，指甲刺入掌心却浑然不觉，&34;如果我的治疗魔法更强的话&34;
月牙没注意到灵绮的自责，她紧握着夜冰凉的手不肯松开，金色的狼眼里蓄满泪水：&34;主人，醒醒别吓月牙&34;
杰诺国王抱着夜快步走向出口，塞蕾丝蒂亚王后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下达一连串命令。
莉娜跌跌撞撞地跟着，时不时回头确保灵绮和月牙也跟上。
帐篷外，暴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哀叹。
雨水打在夜苍白的脸上，顺着她紧闭的眼角滑落，像极了眼泪。
月牙脱下自己的外套遮在夜的头上，全然不顾自己被淋得湿透。
灵绮默默走在最后，雨水混合着脸上温热的液体一起流下——高傲的龙族少女，竟然哭了。
遥远的另一头，悬崖上的黑色城堡在雷光中若隐若现。
城堡最高处的窗户后，一个身影正注视着这一切，猩红的嘴唇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