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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抓捕
柳父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山道上划出刺耳的弧线。
透过前挡风玻璃。
他们看见前方的弯道处，红蓝交替的警灯在暮色中格外刺眼，几辆警车横在路中央。
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柳母的尖叫刺破车厢，柳清雪却死死盯着那片闪烁的警灯。
想起周老爷子送客时，看着地上羊脂玉摆件的眼神。
那不是欣赏。
而是像在看一块即将被碾碎的石子。
山风透过车窗缝隙灌进来，带着悬崖下云海的潮湿气息，吹得她打了个寒噤。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在周家别墅的书房里，老太太正抱着陆轩送的暖手炉，对着阿尔卑斯山的雪景照片发呆。
管家轻轻放下一杯热牛奶，顺便将一份快递放在桌上——那是秦莎莎寄来的，里面装着陆轩的日记，和柳清雪当年卖掉手镯的当票复印件。
而山道上的越野车旁，柳家三人看着越来越近的警察身影。
终于明白，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场迟来的清算，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将他们精心编织的幻梦。
连同那只失落的羊脂玉手镯一起，碾碎在现实的车轮下。
……
越野车轮胎在山道上摩擦出焦糊味时。
柳清雪看见警灯在雨幕中织成光网。
为首的警察敲车窗的动作极有节奏，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她涂着蔻丹的指甲上。
后视镜里。
柳母的翡翠手镯撞在车门上，发出绝望的脆响。
与三年前陆轩实验室里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惊人地相似。
“柳清雪女士。“
警察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与柳氏集团财务造假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他举着的搜查令上，柳清雪的照片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主要嫌疑人。“
“不可能！“
柳清雪的尖叫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我是被陷害的！肯定是秦莎莎，这个贱人！！“
她想起周老爷子会客厅里那杯凉透的茶，想起他说“自有办法“时莫测的笑容。
突然觉得后背的香云纱旗袍被冷汗浸透。
周老爷子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帮不帮自己呀。
柳父试图发动车子，却被警车前后夹击。
柳母扑向警察时，翡翠手镯飞脱出手腕，滚落在泥泞里，像一颗被遗弃的泪。
柳清雪被两名女警架出车外，高跟鞋陷进泥地。
她回头看见父母在雨中嘶吼的模样，突然想起陆轩葬礼上。
自己也是这样被傅深搀扶着，扮演着悲痛欲绝的“未亡人“。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柳清雪盯着桌面上堆叠的文件，指尖在光滑的 a4纸上划出细响。
那些虚假的采购合同、伪造的审计报告、甚至她与傅深讨论“如何做低陆轩项目成本“的邮件截图。
都被分门别类地摆在面前。
每一页都贴着红色的证据标签。
像极了陆轩实验室里标注危险品的警示贴纸。
“柳女士。“
主审警官推过来一份银行流水。
“2022年 7月 15日，你指示财务总监将陆氏并购项目的三千万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