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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闹婚
柳颜的尖叫突然卡在喉咙里。
那叠文件里，赫然夹着她亲手转账给主治医生的记录截图。
“胡说八道！”
柳颜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上前，水晶甲直奔张衡的脸。
“我姐才不会做这种事！”
但她扑空的瞬间，张衡已经点开另一个视频。
画面里，柳清雪站在陆轩的 icu病房门口，对着镜头冷笑。
“等他醒了，就说我结婚了，让他死了这条心。”
背景音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清晰可辨，与柳清雪此刻剧烈的心跳形成诡异的共鸣。
宾客席炸开了锅。
有人认出张衡是陆轩从前的同事，有人开始翻找手机里的“陆轩植物人”新闻。
傅深的脸色铁青，克罗心袖扣在阳光下闪过冷光，他对着耳麦低吼。
“保安！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但张衡在被拖走前，突然举起一张照片。
是柳清雪今天早上扔进垃圾桶的半颗金珠，旁边贴着她写的“去死”二字。
“陆轩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真的对得起他嘛！”
他的声音被保镖的制服闷住，却依然穿透教堂的穹顶。
“而你？甚至用陆轩的感情，就为了给这个男人输血？！”
柳清雪的视线突然模糊，她看见照片里的金珠断口处。
隐约刻着“清雪平安”四个字，那是陆轩在昏迷前用指甲划上去的。
柳颜的耳光声清脆响起，张衡的鼻血滴在她的香奈儿裙角。
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柳清雪身上。
她的婚纱不知何时被勾破，露出里面的翡翠戒指，宾客们认出那是陆轩省吃俭用三个月买的东西。
此刻却在她无名指上泛着讽刺的光。
“不是这样的……”
她终于开口，却发现嗓子里像塞着碎纸机的残渣。
傅深的手按在她后腰，力度大得像在掐灭一团火。
她想起那些陌生的短信。
突然明白那些被她烧毁的“证据”，从来不是物质，而是刻在别人生命里的、她无法抵赖的真相。
保安拖拽张衡的声音渐远，教堂重新响起管风琴声。
但这一次，圣歌里混着宾客们的低语，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耳膜。
柳清雪望着傅深递来的钻戒，突然觉得那八心八箭的切割面。
像极了陆轩被她安排的人刺伤时，眼底裂开的纹路。
“继续婚礼。”
傅深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柳清雪低头，看见张衡掉落的笔记本还开着，屏幕保护程序是陆轩的照片。
他穿着蓝色工服，手里捧着她随手扔的奶茶，笑得像个傻子。
而她的婚纱裙摆下，不知何时沾了片小雏菊花瓣，正倔强地仰着脸，指向教堂门外透进来的光。
婚礼进行曲在压抑的氛围中勉强走完流程。
柳清雪的婚纱拖尾沾满了宾客踩碎的小雏菊。
当傅深的唇即将落下时。
她偏过头，余光瞥见教堂外的梧桐树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保安推搡。
是张衡！
他攥着笔记本电脑，脖子上还挂着陆轩送的程序员纪念徽章。
“姐，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