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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堪回首
走廊瞬间炸开欢呼。
秦莎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泪水决堤般涌出，喃喃重复着。
“太好了。”
秦父用力拍着老周的肩膀，两人颤抖的手掌紧紧相握，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老周踉跄着冲向病房，消毒水的气味中。
他终于看清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微翘的鼻尖、右耳垂的小痣，还有沉睡时无意识蹙起的眉峰。
无一不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轩儿……”
老周的手指悬在儿子脸庞，生怕触碰会惊碎这场梦。
三十年前福利院的大火、无数个失眠的深夜、翻烂的寻人启事，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水砸在陆轩手背。
他颤抖着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心口处月牙形的疤痕。
“当年抱你逃命时被钢筋划伤，你这里……一定也有。”
他的声音混着抽噎，像风雨中摇晃的烛火，却坚定得可怕。
“我的孩子，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老周佝偻着背，双手死死攥着陆轩的病床栏杆，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颤抖着转头看向秦父，嘴唇剧烈哆嗦，半晌才挤出破碎的字句。
“老秦……谢谢你，谢谢……”
声音里满是三十年来的悔恨、煎熬与此刻劫后余生的狂喜。
秦父红着眼眶用力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喉头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三十年前暴雨夜的遗憾、这些年寻人的艰辛，都在陆轩平稳的呼吸声中化作无声的叹息。
两人相视，热泪纵横，命运的波澜在此刻翻涌成决堤的潮水。
“陆轩是你的孩子？！”
秦莎莎猛地站起身，震惊写满了她的脸庞，目光在老周和陆轩之间来回游移。
“这……这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撼。看着老周布满血丝却满含疼惜的双眼。
又想起陆轩昏迷前拼死保护自己的模样，秦莎莎只觉喉咙发紧。
老周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却坚定。
“是我的孩子，我找了他整整三十年……”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陆轩的额头，像是要把错过的岁月都补回来。
“当年一场大火，我和他失散在福利院……”
话未说完，又已泣不成声。
秦莎莎望着这一幕，眼眶再度湿润，喃喃道。
“伯父，你找他找了这么多年，竟然……竟然冥冥中自有天意。”
她忽然想起陆轩出租屋里那本孤零零的相册。
想起他说自己从未见过父母时眼底的空洞。
此刻终于明白。
那些缺失的温暖，或许会在命运的安排下，重新回到他身边。
老周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颤巍巍地握住秦莎莎的手，声音里满是感激。
“莎莎，多亏了你照顾轩儿，不然我……”
话未说完，喉头便被哽咽堵住。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病床上沉睡的陆轩，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孩子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秦莎莎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陆轩缠着绷带的手，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伯父，陆轩……他过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