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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莲花瓣脑袋
夜风吹进密道的入口，带着潮湿腐朽的味道。
杨枫领着王胜走进北城门下的废弃通道，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这里原是暗影城旧时防御工事的一部分，早已废弃，四处是塌陷的砖墙和腐朽的木梁，连空气都像是死了很久。
“这地方真他娘阴。”王胜低声骂了一句，手里的锤子抓得死紧。
“你说，真要从这儿进来？”
“嗯。”杨枫淡淡应了一声，走在最前面。
他们身后，石壁上爬满青苔，头顶是残破的瓦片和蛛网，不时有水珠掉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响。
“先祖，那胖子居然让我们跟青青分开。”王胜实在忍不住了。
“你不觉得这事很不对劲？”
杨枫没停步，扫过前方每一寸地面，判断暗道的结构和可能的伏击点。
“我们可是三人帮啊。”王胜咬牙。
“他居然把她安排给陆问舟……他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吗？”
“陆问舟那点心思，狗都看出来了！他早就对青青有想法了！”
“你说要不要我等会儿绕回去，一锤把他脑袋砸成莲花？”
杨枫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平静地看着王胜：“你是来参加任务的，还是来脑补恋爱的？”
王胜一愣：“我……”
“闭嘴，等妖魔。”
声音压得王胜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憋死。
他哼了一声，坐到一块石墩上，锤子往地上一杵，狠狠吐了口气。
“行行行，我闭嘴。”
“我就不爽……凭什么他能跟青青一组？”
“你又不说话，青青那丫头又傻……万一真被他撩走了呢？”
“你不是说你要低调吗？”王胜忽然又抬头看他。
“那你前天用神像练臂力是几个意思？”
“整个镇魔府都知道你是个疯子了。”
“这叫低调？”
杨枫靠在石壁上，低头看着掌心，轻轻活动着指节。
那只手上的皮肤已经结痂，血痕干涸。
他抬起头，看着黑暗中那条狭窄的石道，像是在看一条深不见底的路。
“你知道我们留在这个城里是干什么的？你知道我的秘密吗？”
“我身体承受不了我自己的力量。”
“你以为我是一拳打飞那尸王，是轻松的？你知道我在斩赤炎那一剑之后，是什么下场？”
“我的筋断了十三根，骨碎了七处，肺腑震裂，血逆行，几乎整整三天，不能睡，不能吃，一闭眼就是神明的残魂在我脑子里咬我。”
“我以为我死定了，你知道我那时候在赌什么？”
“赌老头子给的神药能压住神火，赌剑骨能撑起我的尸体不崩。”
“可你知道我最后没吃药，没用骨。”
杨枫说到这，抬起拳头，关节轻响。
“我用来恢复的是锻炼，你说我疯，那我就疯！”
“但我至少知道我的身体还能变强，我不是不能杀第二个神。”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王胜听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从没听杨枫说过这些。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一剑斩神，是杨枫轻描淡写的顺手。
可那一剑是杨枫用命换的。
王胜的喉咙哽着，好半天才艰难地问了一句：“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杨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体内筋膜翻动，血液如雷霆奔涌，骨骼之间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我感觉我的身体比之前更强了。”
“比那时候更结实，也更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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