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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条写好,陈实还拿起来自我欣赏一番,又指着曹忠祥道:“你会写字吧,来把你们家里几个人的名字都写上。”
曹忠祥很听话的在欠条上写上自家几个人的名字。
“过来按手印,都来按。”
“为何都按,一个人按不就行了吗?”
“那不行,这么多银子,我怕你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上,到时候万一按手印的人死了,我找谁去?
都按,老子死了我找儿子还,儿子没了我找老子还,如果你们都死了还没有还上,我就大人大量放过你们。”
曹家人按了手印就想跑,后面又传来陈实冷冷的声音。
“如果你们再去曹忠阳家里闹事啊,被我知道了,我就立即拿着欠条去拆你们家的房子。”
曹家人灰溜溜地走了,陈田这才进院子来。
“大哥,你可真行。”
他亲眼看着大哥花了十二两银子买的那对白玉镯子和青玉耳坠,如今就被他说成两百两,而且还成了杨大人送的。
陈实将摔坏的白玉镯子拣起来摆好,甚是心痛的样子。
“大哥,你咋这么厉害呢?”
陈田越想越觉得大哥厉害,不仅没让曹家人得一点好,还让曹家人背了一屁股债回去,估计曹家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回去定然会起内讧,狗咬狗。
“在外面跑了两年,你大哥也不是白跑的。”
秋田穿过后院的门去了新院子,就看到曹忠阳抱着虎子站在院子里。
“秋儿,秋儿,都是我家给你惹来了麻烦,”曹忠阳一脸的羞愧。
秋田抱过虎子,才问一句:“大哥,这是咋了?来,来屋里坐。”
“虎子,刚才吓到没有?”刚才陈实跟她说,让她过来看看虎子,是不是被吓到了,那边的事情交给他。
虎子从曹忠瑞那里挣脱后,她根本没来得及与虎子说话,心里是真担心虎子,毕竟虎子曾经受过伤。
“娘,我不怕,那些坏人来我们家抢东西,娘叫我跑,就是叫我出去找人来帮忙,我刚跑出没多远,就碰到爹了,没有被吓到。”
“嗯,虎子真乖,真聪明。”
进到新院的正屋,曹忠阳就立即道:“秋儿,都怪我,都怪我们,他们今天找过来,都是因为我们。”
“大哥,不急,咋回事,慢慢说。”
原来也是提前征税惹来的事情。
去年曹忠阳与老头子一家,为服兵役的事就闹过一回,后来老头子占尽了便宜,曹忠阳给了五两银子又失了毛驴。
兰草和秋田凑了银子买毛驴,郑大禾将毛驴买好后,心里琢磨了好久,最后让郑老爹给曹忠阳送过去。
郑老爹送毛驴过去的时候,专程找了一回曹老汉,说曹忠阳干活辛苦,又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后辈,从小失了娘吃了太多的苦,他心里惜疼,家里的儿媳妇太担心大哥,才决定拿出自己棺材本买头毛驴,借与曹忠阳使,让他赚了钱再去买。
又说让曹福柱给些面子,不要让家里的杨氏再打这毛驴的主意,不能让他丢了这棺材本。
曹福柱与郑家老汉年轻时,都是当货郎的,算是有来有往。
在曾经的兄弟面前,曹福柱还是很好面子的,于是再没有让杨氏打这新毛驴的主意。
可年后再加征秋税,曹家人家里也没粮交了,只得把家里的银子凑出来交上。
结果一看曹忠阳家也轻易交上了春税,想着年景不好,又是兵役又是加税的,货郎的生意应该也大不如前的。
曹老汉一家就开始琢磨起曹忠阳的生意来,不知他做了啥生意这么赚钱,便起了跟风的心思。
于是,曹福柱找到了大儿子,说让他带着二儿子曹忠瑞学当货郎,还说自己当年把货郎的生意传给了他,当大哥的就有责任教会弟弟。
这事曹忠阳当时没应,只说要再考虑考虑,如今各家各户的日子都难过,生意难做。
曹忠阳一时没应,转天杨氏就开始跑到家门口来不断地寻麻烦,阴阳怪气的骂人,一会骂哪个长三只手的偷了她家的鸡,一会儿骂哪个砍脑壳的拣了她家鸡下的蛋。。。。。
曹忠阳的婆娘郑氏被气得不行,心思一转,就开始骂曹福柱自己不积德,为了娶个后婆娘,把家里两个女儿送的送,卖的卖。
如今两个女儿都过上了好日子,却没有一个愿意孝顺她。
大女儿过得好,一年也最多只打两斤水酒,小女儿过得更好,住着几座青砖大瓦房,家里还开着砖瓦场做生意,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是曹福柱当年没积德,活该。
如今老不死的还跟后婆娘母子几个,欺负前妻留下的儿子,说不定那天前妻在地下都看不惯,会变成索命鬼来索老不死的两个的命。
郑氏是故意将秋田的消息透露给老头子一家的,目的就是看到自家男人太过软弱,怕他真应了曹老汉的话,要带曹忠瑞一起当货郎。
她清楚地知道,家里近段时间的收入,并不是靠之前的货郎生意赚来的,而是靠收干辣椒和干菜赚得的。
以前曹忠阳收一斤干辣椒送到城里去卖,最多只能赚两文钱,如今直接卖给收干货的人,可多赚七八文甚至十文。
而给自家男人介绍干辣椒和干菜买家的人,正是秋田的男人。
当初二妹的男人来找曹忠阳,曹忠阳并没有告诉自家婆娘陈实的身份,只说是认识的一个好心人。
后来,她听村里嫁到梁山村一个妇人说,如今她的妹妹发财了,家里住着几进的的大院子,嫁的男人开了砖瓦场,跟着县城的有钱人做生意。
那时郑氏心里立即联想到,给自家男人帮忙是秋田的男人。
原来妹妹在梁山日子好过了,想来在村里定然吃得开,不然那嫁出去几十年妇人,从没有过交集的妇人,咋会主动来找她说话。
后来郑氏逼着自家男人说出了实话,原来帮他们的人就是二妹夫陈实。
虽然男人将她当外人一样防着,郑氏并未与他生气,心里很高兴,感觉心里都有了底气,终于有一个相样的亲戚帮他们。
提前交了秋税后,不想曹福柱一家又打上她家的主意,郑氏心里极不愿把这好事让老头子一家沾光。
可自家男人还说要考虑,她是真怕他再被曹福柱一逼,就应下带曹忠瑞当货郎。
那曹忠瑞一脸的奸滑相,自家男人哪是他的对手?
于是她心机一动,趁着杨氏找上门的时候,故意把二妹的消息说出去。想着杨氏得到消息,以他们的性格绝对会去打秋风,就让陈家人好好收拾老头子一家。
郑氏从心底里认为,陈实不像自家男人软弱,不容易被欺负到,而二妹明显也没有想认曹福柱的意思,老头子一家去了定然讨不到好,不然陈实到了家门口咋都不去看老头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