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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
才走到院外，听到屋里传出的一阵读书声，是秋田在带着虎子和桃花在读书，一进院子又发现那间一直锁着的东厢房，门上的锁打开了。
那间屋子以前是吴兆永住的，吴兆永离世后，那间屋子的门上就一直挂着锁。
他心里一阵发酸，慢步走进屋里，看见秋田带着孩子们坐在火盆边上，将虎子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侧着头教桃花写字。
桃花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蘸着水在另一张凳面上写字，秋田看她写得不对，放下怀里的虎子手把手教她。
虎子被秋田放一旁，眼睛却没有离开书，有模有样的，小小的手指着书本上一个一个的字念着：“人、之、初。。。。。。”
陈实读过几年书，后来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就没再读，家里两个弟弟都只读了一年，比他读得还少，只能算是认了些字，妹妹们就更不说了，根本就没有上过学，村里的女娃子也没有人上学，就连桃花的娘也没有读过书。
秋田也不可能上过学，她咋就会识字读书了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吴兆永教的？
“秋儿？”
“回来了？”秋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虎子和桃花也抬起头来叫声爹。
“石头哥，你来教他们读书。”
陈实走过去将虎子抱在怀里坐下，接过秋田递过来的书，是一本旧书，应该就是从那平常上锁的那间东厢房里拿出来的，是吴兆永用过的。
“教到哪里了？”陈实有些心不在焉。
“就教了前面几句，才开始，今天无事就突然想起来。”
秋田是前天去看罗氏的时候，罗氏说起以后有条件也想要让狗蛋多读几年书，说城里富足的人家不止会送男娃娃读书，还会专程请人到家里来教女娃娃读书。
于是秋田就想起要教虎子读书，桃花也不小了，能认些字也是好的，于是趁着有空才将书翻出来。
陈实也没有多教，才开始不着急，只反复教孩子们读前面几句。
秋田坐在一旁做着手上的针线活。
陈实教了几遍就停了下来：“好，这会儿就先读这几遍，先玩会儿再学。”
爹说玩当然得去玩，虎子和桃花立即跑去门口逗黑熊玩。
陈实将手里的书翻了又翻，心思一转，笑着道：“这书久不读，都忘完了，不记得几句了，秋儿，你还记得多少？”
“这书我本来就没读透，当时也就只跟着兆永认了些字。”
陈实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秋田不由地想起当初兆永非要教他读书识字的事情，开始她不愿学。
本来村子里也没有女娃娃读书识字，她本只是一个童养媳，兆永对她再好，她也不敢有过高的奢望。
是吴兆永非要她学，说他啥活也干不了，无事只能在屋里读书，太无趣了，让秋田陪着他一起读书。
罗氏也劝她，说识些字才好，后来她才跟着认真学起来。
吴兆永硬是让她将家里的两本开蒙书上的字认全才肯罢休，他从书上看到的东西也会跟她讲。
陈实见秋田的面色有些沉，知道她又想起吴兆永，烦躁地将手里的书翻来翻去，整本书的纸张已泛黄，但却压得很平整，保护得极好。
回想他当年上学的书去哪里了？哦，是后来给两个弟弟用了，可能尸体都不在了吧？
手上不断的翻动着书，总感觉这书里有一页纸张好像新一些，于是将那一页翻出来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