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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和妹妹已经自己洗过脚了，我们帮您洗脚，不准拒绝。”
苏向红有些哽咽，看着孩子真诚的脸，缓缓点头。
树影轻晃，和着月色，整条巷子都被笼罩在静谧之中。
小屋内已熄了灯。
“姑姑。”苏念躺在苏向红怀里，歪了小脑袋透过窗去看天上，“今天月亮好圆啊。”
“对啊，因为今天是农历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记住了吗？”
苏向红一边解释，一边摸了摸苏念散开的头发，觉出几分长。
“明天放了学，姑姑带你去理发。”
“要剪短吗？姑姑，我不想留短发，我想留很长很长的头发，像公主一样。”
苏向红被逗得忍俊不禁：“你知道公主什么样子吗？”
“我在书上见过。”
“书？什么书？”
“就是小人书呀，同学带到学校的，我也看了，是外国的童话故事，一个美丽的公主头发很长，被锁在了高高的 塔楼上，最后被英俊的王子救了，姑姑，我也想留能垂在地上的头发。”
“人小鬼大。”
“姑姑，我同学说不仅有书，还有电影呢，我还没去过电影院，你能不能带我去啊？”
“呃……”苏向红犹豫片刻，一口应了下来，“行，下个周末，姑姑带你和苏漾去。”
第二天清晨，苏向红起得格外早。
她难得没自己做早餐，而是将前一天带回来剩下的原味鸡放锅里蒸了蒸。
可她蒸完就后悔了。
这东西蔫了吧唧水了吧唧的，显然没有刚做出来好吃。
可如果过油炸，又太费油。
家里不拮据，也不能太败家。
“你说那些外国人怎么加热这玩意儿呢？”
她自言自语不得其解，准备找机会跟见多识广的人打听打听。
早餐也只能先这么凑合了。
安妥好一切，她叫醒了两个小不点儿。
“苏漾苏念，起床了，你们自己洗漱，饭在桌上了，是昨天带回来的鸡，姑姑先去给自行车打气，很快就回来。”
出了科研院家属院，朝路南走一段路，就有一个修自行车的大爷。
苏向红把车推了过去，给了大爷一毛钱。
“麻烦给打个气，再换个气门芯。”
大爷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被人给拔了？现在的人怎么那么缺德呢。”
他话说完，又看向苏向红，忽然就笑了。
“大爷，你笑什么啊？”
“我笑这事儿是因为你吧？”
“我怎么了？”
“大妹子，谁不知道你不肯吃亏啊，这八成是得罪人，被报复了吧？”
大爷猜测得完全正确。
苏向红也还记得那小青年长什么样。
她总觉得自己还会遇见对方。
到时候，她是要连本带利报复回去的。
大爷帮她打了气，安上了新的气门芯，确保车带不漏气，才交代道：“好了，骑在路上时小心点，看到地上不好走就绕开，尤其是玻璃碴子，千万别大意，否则补带就麻烦了。”
“行，谢谢您。”
苏向红骑上车试了试，气很足，她骑起来也很轻。
回到家，苏漾苏念已经吃过了早餐。
他们倒是没觉得难吃，且还在笨拙地刷碗。
只是苏漾打趣道：“姑姑，咱家怎么用碗盛西餐啊？下回用盘子呗。”
苏向红哭笑不得地拦住。
“行了行了小祖宗，上学快迟到了，快，背好书包，我送你们去学校，这些家务姑姑来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