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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会场时,苏晚已经上台了。
钢琴独奏,很安静舒缓的曲子。
这一类曲子很容易混进背景音中。
没那么激昂,也没有多少情感落点。
像是雨落在地上的白噪音,舒缓人们的情绪。
起初,谁都没注意到弹琴的苏晚。
但随着钢琴音一层层递进,讨论声逐渐减弱,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苏晚。
苏晚毫无察觉,她正沉浸在乐曲中。
她感觉到是乐曲在引导着她按下琴键,她的心情随着音乐的起伏而忽上忽下。
很契合她最近的心情。
忽上忽下。
程北枭站在人群中,看着她投入的演奏,发丝垂在她的白 皙的肩膀上,随着她的动作舞动,像是迎合着音乐在起舞。
这首曲子像是一场小雨,淋在闷热的地上,并不能缓解地面的闷热,还会因为地热蒸发,变成增加温度的蒸汽,闷热异常。
程北枭心堵得厉害。
听管家说,他不在别墅的这段时间,她能吃能睡。
跟着的人汇报,她还去了陆家。
一曲终,苏晚收获了热烈的掌声,她有些意外会收获那么多掌声。
她大方谢幕,转身下台。
人群里有几位男士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欣赏中带着一些欲 望的目光,表明了他们的心思。
“我得去和经理要弹钢琴那姑娘的联系方式,她弹琴的模样太吸引人了。”
“别去,那是程总前妻替身,他的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
“什么叫他的人?听说他们闹掰了,你要喜欢就去追。”
那人露出猥琐的笑容:“就算不喜欢,就凭那身材,那手,追到就是赚到。”
越说越猥琐:“跟过人的玩得开,正好能配合你那些癖好。”
程北枭收回目光。
陈启泰朝着他走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赶上了?”
程北枭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很凉,陈启泰收起嬉皮笑脸,询问:“怎么了?”
“下次举办宴会,记得让人来参加。”
刚刚议论苏晚的那几个人有所察觉,回头,对上程北枭似笑非笑的目光。
几个人心猛地一沉,恐惧战胜了色心,他们随便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
“不就是议论几句吗?就这样在意?”
陈启泰提醒程北枭:“只是个替身而已,到底不是正主。”
就算是正主又如何,程北枭也从未对正主和颜悦色过。
程北枭不欲解释,他喝完杯中的酒,走向酒店提供给演奏者的换衣间。
苏晚刚换下礼裙打算离开。
才出换衣间门就被熟悉的身影挡住去路。
她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程总,那么巧?”
程北枭不喜欢苏晚叫他程总,疏离感很重。
她叫他名字都没有那么重的疏离感。
他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朝着这边走来。
对方在看见苏晚时眼睛亮了一下,欣喜溢于言表。
都是从二十好几藏不住事的年纪过来的,他的举动意味着什么,程北枭一清二楚。
他冷眼看着对方靠近,红着脸和苏晚要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