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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枭看了她半晌才开口：“是否合成，得经过专业机构鉴定，不是你说合成就是合成。”
苏晚认可鉴定的做法。
“你们会选用第三方机构鉴定吗？”
程北枭拿出一份银行流水：“你确定让我们进行第三方机构鉴定吗？”
黄琴琴的账户流水，在半年前有一笔一百万的存入记录。
“她没有说明这笔钱的来历。”
他点了点银行流水：“要申请司法鉴定，那她有可能面临三年以上的刑期，到时候就没有余地了。”
苏晚眼眸微颤，视线在两份证据里游走。
她深呼吸，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搭在膝上的手不知何时紧握起来。
程北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呢？求我吗？”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似乎有一层薄雾，微红的眼尾暴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她丝毫未觉。
他又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或者，你有什么能拿来和我交换的东西。”
视线下移，漫不经心的一扫，告诉了她值得做交换的到底是什么。
苏晚想起了黄琴琴对她说的话。
“你要用什么和他交换呢？”
她笑了，再抬眼时，眼里已经没有那层薄雾了，只是眼尾依旧泛红，看他的眼眸也不再颤抖。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她平静的问出这句话，看他的眼神不带丝毫情绪，就像是假死之前的他。
程北枭觉得心慌，好像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的溜走。
他抓不住，也留不住。
“医生和我说，你的病会导致你记忆产生错乱，失忆。”
他绕过办公桌，比他先笼罩苏晚的是他的影子。
苏晚被他困在了他和椅子之间，被迫承受着那充满压迫感的询问：“看你对谁都一样，就觉得你没有真的失忆。”
她对黄琴琴的关心，对陆远的上心，甚至对黎曼的仇视都和之前一样。
唯独，对他是冷漠的。
就算有对抗的情绪，也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其他人和他有冲突，才起的对抗情绪。
她对他漠视到了极点。
这不像是失忆，倒像是用失忆作为借口，来掩盖她对他没有感情的事实。
想到她对他不管爱意还是恨意都没有，只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他就无法忍受。
“我没有失忆。”
苏晚不仅没有失忆，还多出了很多不属于她的回忆。
她企图解释这些回忆的来源，甚至上网上去查，查的结果最终都会指向小说，指向她不愿意相信的她可能是“苏晚”这一猜想。
她害怕自己真是“苏晚”，拒绝自己是深思。
自欺欺人的把这些回忆藏起来，只等手术做完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可是，一件件的事情都在提醒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得面对。
程北枭就是逼着她面对的人。
她的反叛心理和恐慌被激发，理智被吞没；“我不是苏晚，她已经死了，还被你挖坟掘墓了，你还要怎么样？”
程北枭压眉，薄唇紧抿，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随之加速。
直觉告诉她要跑，她遵循直觉，抬手要推开他，却触及他剧烈的心跳，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
在垂落时被他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