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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据黎曼说的地址找到了小区。
那不算是个小区，而是烂尾的废弃小区。
普通人买一套房不容易，房子烂尾住不了还得还供。
他们就来烂尾楼居住。
开发商怕引起舆论，就把附近的野狗赶到这里，企图驱散这些人。
是驱散了一些，也留下了一些。
小区不算大，有很多废料堆积，想要找起来很难。
她拿着甩 棍，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煎包的名字。
她这样做让人产生了误会，以为她是移动小贩卖煎包的，就被她吸引而来。
听说她在找小猫，有的人离开，有的人加入进来。
不一会就形成了十几个人的规模，从外到里搜查。
“苏晚？”
一个温和的声音喊住了她的名字。
她回头，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目光。
“真的是你啊？”
那人目光往下：“你的月份也大了，怎么在这里乱晃……”
在看见苏晚平坦的小腹时，那人疑惑道：“八个月大不至于不显怀。”
她小心翼翼询问：“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孩子……”
她没继续说下去。
苏晚心一沉，她从对话里猜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
她试探道：“是出了一些事情，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在……”
她疑惑，对方补齐她的话：“大概在七个月之前，那个时候你来检查，孩子刚一月，我问你要不要。”
“之后你就再也没来过了，是早产了吗？还是……”
“苏晚”怀孕了，在她死亡之前。
苏晚垂下眼，一滴血滴在检查单上，不断扩大，直到染红了检查单。
海风很冷，她瑟缩着身子，庆幸孩子能脱离苦海，不用跟着她受苦。
而不远处，是程北枭横抱着黎曼离开的背影。
揽着他肩颈的黎曼程北枭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她得意一笑。
她身形晃了晃，重重跌倒在地，似乎有人回头看她，似乎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时间在倒退，她回到了产科门诊门前，拿着检查结果推门而入。
医生朝着她温柔一笑：“恭喜，你怀孕一个月了。”
“多吃点东西，看你瘦得。”
她捏了捏“苏晚”纤细的胳膊。
苏晚站在医生旁边，看见“苏晚”那空洞的眼神里有了些光彩，她抚摸着检查单上那小块的阴影。
苏晚能看见她眼里的期盼。
直到医生问：“孩子爸爸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苏晚”眼里的期盼粉碎，她像是突然被从幻想里拉回现实。
刚刚被她珍视的检查报告单如今被她捏皱了。
她轻声说：“孩子没有爸爸。”
产科什么样的患者都有，医生也见多了，不多问。
她给“苏晚”开了点叶酸，让她建档领母婴手册。
“苏晚”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离开了医院。
她跟在她身后，看见她毫不留恋的离开，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苏晚的心在看见她眼泪落下的那一刻，揪紧，像当成面团反复揉 捏，挤压，最后破碎。
她惊醒，心口还发疼。
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些分不轻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程北枭开口：“做了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