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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拐进洗手间，将文件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拧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她发烫的指尖，镜中的女人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一年年了，你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
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浅浅猛地抬头，镜中映出谢晨阳倚在门框上的身影。
他不知何时跟了进来。
苏浅浅关上水龙头，水珠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滴落：“这是是厕所，不适合叙旧。”
谢晨阳轻笑一声，将苏浅浅直接推到了男厕所里，反手锁上了卫生间的门：“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现在也不是什么需要讲究的苏总了。”
他一步步逼近：“听说你今天投标成功了？恭喜啊。”
苏浅浅不想和他纠缠，转身就要离开，谢晨阳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放开。”她声音冷得像冰。
“急什么？”谢晨阳将她拽到身前，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我们这么久没见，不该叙叙旧吗？”
苏浅浅猛地偏头避开他的触碰：“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谢晨阳突然发力，苏浅浅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你疯了！”苏浅浅挣扎着，高跟鞋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放开我！”
谢晨阳充耳不闻，强行将她推搡着撞在洗手台边缘，她后腰传来一阵钝痛。
“顾寒川回来了。”谢晨阳俯身逼近，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台面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苏浅浅的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谢晨阳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珠宝大赛的新闻。
顾寒川站在台上，heretic的名片在投影仪下清晰可见。
“他今天可是让我出了大丑，这笔账，你说我该找谁算？”
苏浅浅的手指紧紧抠住大理石台面：“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无关？”谢晨阳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当年你拿我当实验体，就是为了给他制药！”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整整三年，每周抽血，每月骨髓穿刺……你知道那有多痛吗？”
苏浅浅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合同是你自愿签的，报酬一分没少给。”
“自愿？”谢晨阳讥讽地笑了，“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面对苏氏集团的橄榄枝，有资格说不吗？”
他凑近她的耳边，呼吸喷在她的颈侧，“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是你明明把我当实验动物，却还要假装对我好，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苏浅浅别过脸：“商业需要而已。”
“商业需要？”谢晨阳突然暴怒，一拳砸在她耳侧的镜子上，玻璃应声而裂。
碎片四溅，苏浅浅下意识地闭上眼，耳畔传来尖锐的玻璃碎裂声。
谢晨阳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行，既然你这么说……”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洗手间中央，伸出一只脚，“那我们来算算我们的账。”
苏浅浅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顾寒川让我当众出丑，你说与你无关。”
谢晨阳的皮鞋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可以。但你曾经耍我这件事，今天得清一清。”
他指了指自己鞋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跪下，给我擦干净。”
苏浅浅的指甲陷入掌心：“谢晨阳，你别太过分。”
“过分？”谢晨阳夸张地摊手，“比起你对我做的，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