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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笑容灿烂得刺眼。
她身后跟着谢晨阳，一身白色西装，温润如玉，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顾寒川的脸。
“王姐。”苏浅浅微微颔首，语气平静。
苏浅浅能叫一个经纪人一声姐，可谓是给足了谢晨阳面子。
王丽笑眯眯地打量着顾寒川：“顾总监今天真是光彩照人，看来苏氏的设计部工作很清闲啊，还能让您有时间来参加这种场合？”
顾寒川神色不变：“慈善事业，人人有责。”
“是吗？”王丽故作惊讶，“我还以为您最近忙着应付那位神秘设计师heretic呢，听说他最近风头正盛，连我们晨阳都成了他的忠实客户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谢晨阳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链，那正是顾寒川以“heretic“之名设计的作品。
谢晨阳适时地露出歉意的表情，轻轻拉了拉王丽的袖子：“王姐，别这样说……”
王丽却像是被点燃了话头，继续道：“哎呀，晨阳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些人占着苏氏的资源，设计水平却连个新人都不如，还好意思在这儿摆谱？”
她转向苏浅浅，语气亲昵：“苏总，您说是不是？您这怀着孕呢，身边人要是帮不上忙，不如让他回去好好照顾您，别出来浪费资源了。”
顾寒川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苏浅浅的眼神冷了下来：“王姐，您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操心。”
王丽一愣，显然没料到苏浅浅会这么直接地回护顾寒川。
她家晨阳最近不是和苏总打得火热么。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晨阳倒是立刻打圆场：“王姐喝多了，胡言乱语，苏总别介意。”
他看向顾寒川，笑容温和：“顾总监，您别放在心上，王姐就是心直口快。”
顾寒川淡淡一笑：“没关系，我习惯了。”
习惯了被轻视，习惯了被质疑，也习惯了谢晨阳这副“善良无辜”的嘴脸。
苏浅浅的指尖在他臂弯里轻轻掐了一下，像是警告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走吧，该入席了。”她低声说。
顾寒川点头，正要迈步，却听见王丽又补了一句。
“对了，听说heretic最近还接了中东王室的大单呢，顾总监，您要是真没灵感，不如去请教请教人家？”
顾寒川的脚步一顿。
他缓缓转身，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谢谢建议，不过我更喜欢，做我自己。”
晚宴正式开始后，顾寒川坐在苏浅浅身旁，神色自若地应付着周围人的寒暄。
谢晨阳和王丽坐在不远处，时不时投来愤懑的目光。
苏浅浅的手在桌下轻轻覆上顾寒川的手背，低声问：“是我疏忽，谢晨阳这几年被宠坏了，你别和他计较。”
顾寒川侧头看她，完全不理解她是怎么理所当然说出这种话的。
他到底欠了谢晨阳什么，要忍受他的阴阳怪气。
“我没事。”他轻声回答。
他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或者说，他觉得自己不在意了。
可当王丽那句“不如让他回去好好照顾您“在耳边回响时，他心底还是泛起一丝尖锐的刺痛。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他的价值，仅仅只是“苏浅浅的丈夫”。
甚至连苏浅浅自己，或许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