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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就能彻底活成叶诗韵第二?”
“你是不是觉得你撑得住我疯,你就配替她活下去?”
温雪梨终于侧过头看他,眼神里没有温柔,没有屈服,只有冷而死的平静。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你恨我,就继续恨!”
“你恨到最后,要是真能拿刀砍了我,那你就砍!”
“可你不砍,你不敢!”
“你只是怕我一走,你连恨都没得恨了!”
“你不认我,不爱我,不原谅我—可你不能没有我!”
“你能疯,是因为你知道我会收拾!”
“你能骂,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走!”
“你要真是个有骨气的疯子,你早疯死了!”
“你现在坐在轮椅上,还一口一口吃我喂的饭,喝我煮的汤,每晚睡前让我替你擦药—你清醒得比谁都知道我在!”
“你是活着的,不是疯了!”
萧晨阳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拳,骨节泛白,连血管都在鼓起。
他盯着她,像是在咬牙切齿中挣扎着把所有的控制感找回来。
他忽然低声说:“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让我想吐吗?”
温雪梨不语。
“你低着头说你认命的时候!”
“你把所有的罪咽下来,说‘我认’,那副样子比你当年跪在我妈面前装乖的时候还要假!”
“你活着,不是为了赎罪!”
“你是为了证明,你也能被爱!”
“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让我哪天回头,哪怕看你一眼!”
“你说你认,那你干脆利落点!”
“你说你不图回报,就别这么一副像圣母一样的脸!”
“你恶心!”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女人!”
温雪梨的脸色终于变了,她不是没被他说过更难听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拿过去翻旧账,可今天,她是真的忍不下了。
她忽然冷笑一声,声音低而缓:“你说得对,我恶心!”
“我比谁都恶心!”
“我整了别人的脸,模仿别人的语气,抢了她的位子,在你最疯最脏的时候坐在你床边一口一口喂你饭!”
“你疯的时候骂我是她,清醒的时候说我恶心,你说我像鬼!”
“可你抓我手的时候,是不是也没觉得脏?”
“你发烧发到浑身抽搐喊她名字的时候,是谁连夜守了三天?”
“我就是恶心!”
“但你活到今天,是我撑的!”
“你如果这么看不惯我,现在就死给我看!”
“你死,我就干净了!”
“你活,就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说完,站起身,把轮椅上的毛毯一把扯下,丢回沙发,转身走进病房,再也没回头。
萧晨阳坐在那里,手指僵在扶手上,连握紧都做不到。
他这一刻忽然有种说不清的空白。
不是她走了。
是她终于撕掉了那张“永远不反抗”的脸。
她不走,可她也不低头了。
她不是不怕。
是她怕够了,不怕了。
他忽然有点怕—怕她哪天真的也走了,不再回来。
怕她也学会放下,就像当年那个被他一手逼疯的女人那样。
他一瞬间有些喘不上气。
可他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
他坐着,咬着牙,半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