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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就认了这一生!”
“哪怕只一秒!”
萧晨阳忽然捂住头,身体轻轻颤抖:“我做不到……”
“她走了……她不回来……”
“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回来了……”
“我疯也好,清醒也好,她就是不会回来……”
“她把我关在这场梦里……永远不会回来……”
温雪梨眼眶泛红,走上前抱住他,声音几不可闻:“那你别等她了!”
“你等我吧!”
“你就当我是什么都不是,就当我只是一堵墙,一盏灯,一个你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你别再撕裂自己了!”
“你已经没有可以再伤的地方了!”
她抱着他,手指抚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慰一只濒死的兽。
他忽然回抱住她,抱得很紧,像是把自己最后一丝力气都赌在了这个拥抱里。
“我怕她真的不回来了!”
“我怕我真的撑不到她再看我一眼!”
温雪梨闭上眼,轻声说:“她不会回来了!”
“但你还活着!”
“你可以忘了我是谁!”
“但别忘了你是谁!”
另一边的旧金山,宋意的生活静水流深。
她每天画画、写字、教学、照顾灰灰,偶尔陪王思远出席基金会的事务会议,但她更多的时间用来生活。
而不是“消化过去”。
她的画展《见自己》将于秋季在洛杉矶开展,这是她第一次在创作中完全摒弃“伤痕”的叙述结构,画的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她画母亲喂婴儿时溢出来的一勺粥。
画工地女工下班后坐在台阶上脱鞋揉脚。
画晚班女医生靠着急诊走廊吃泡面。
画一个个,不那么“崇高”,却极其真实的片段。
她在展前采访中说:“以前我只敢画痛,是因为我觉得幸福太短,抓不住!”
“现在我知道,幸福其实比痛还深,它不靠瞬间爆发,它靠长久地、不惊扰地陪你走一段路!”
“你愿意慢下来,它就一直在!”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平静又笃定。
没有人知道,在她这条路上,她走了多少年,才能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说出这句话时,不哽咽,不带泪。
这就是她如今的样子。
不为谁停留,也不为谁奔赴。
她终于为自己,站在了自己的风中。
哪怕风很小,也不再怕。
哪怕风吹来的是过往的影子,她也不会回头了。
她知道,真正的自由,是哪怕风起云涌,她依旧能稳稳站住。
因为她已经拥有了—她自己。
京北的七月热得悄无声息,整座城市像一只被阳光炙烤过头的沉锅,沉默而黏腻。
康养中心的走廊空调开得极足,却仍压不住空气里那种久病缠绕的味道。
消毒水、药物、以及那些压抑太久的无声痛苦交织着,让人只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会从喉咙底升起一阵钝涩的哽意。
萧晨阳的病情这几日进入一个极其微妙的阶段。
医生说,这是“警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