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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我把你伤得太多了!”
她抿唇没说话,只默默地坐起来,替他倒了杯水。
“我想过了!”他缓缓开口。
“你救了我!”
“但我没有办法再爱谁了!”
“不是因为你不够!”
“而是我已经没心了!”
温雪梨握紧杯子的手微微一颤,却依旧将水递到他唇边。
“我不是要你爱我!”
“我只是……想把你从那个疯子变回来!”
“只要你还活着,还能看见阳光,就够了!”
萧晨阳看着她,眼里一片复杂。
“你知道你有多傻吗?”
“我知道!”她轻轻笑了笑。
“但我傻得心甘情愿!”
“因为你疯的时候,我都没走!”
“现在你清醒了,我更不会走!”
“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活得像个人!”
“哪怕和我无关!”
萧晨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她没回答,只是拉了拉被子,将他裹得更好一些。
她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就像她自己一样—活在别人的影子里,爱着一个永远不会真正属于她的人。
她从未赢过,可她也从未真的放弃过。
这就是她的选择。
m国的冬天比京北要迟一些入寒,初雪落下的那晚,宋意从画展结束的庆功晚宴上提前离席,独自一人步行回住所。
夜色静极了,街道两边的灯一盏接一盏亮着,她穿着一件深色长呢大衣,手插在口袋里,步伐不急不缓。
头顶雪花零零落落地落下,在她肩头、发梢落了些白,像是夜晚替她悄悄披上的安慰。
回到家后,她没有开灯,直接走进画室。
落地窗没有拉帘,整片城市的灯火在她脚下铺开,她站在那片光影的尽头,望着黑夜深处,不知在想什么。
这几天,她确实很忙。
基金会的冬季画展、小学合作项目的试点、年轻画师的冬训班,她一样一样安排、推动,尽职尽责,像个早已脱胎换骨的理性管理者。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时那些沉在骨血里的东西,依旧偶尔作痛。
她走到角落那张画桌边,抽出一个陈旧的画册,是她从京北带回来的,封面有点磨损,纸页边角泛黄。
她轻轻翻开,一页页画着:年轻的自己在雨中举着伞、某年初夏画室角落堆着画筒的那张沙发、她第一场展览前一晚通宵赶工画完的那幅小稿。
再翻到最后一页,是她五年前整容手术完成后第一次画下来的新面孔,线条陌生,轮廓不再柔软,那张脸像是她从旧躯壳里一点一点刮出来的骨血,用冷漠和克制拼成的全新肖像。
她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然后轻声说了一句。
“我真的不一样了!”
这不是评判,是陈述。
她确实变了。
她再也不会对一个人的一句抱歉动摇,也不会因为某个熟悉的名字而止步。
她能清醒地接受赞誉,也能在被指责的时候冷静地反问回去。
她是宋意,不再是谁的附属,也不再是任何人的遗憾。
王思远从楼上下来时,看见她站在画架前,脚边落着一地散开的画稿,他走过去轻声道。
“又睡不着了?”
宋意点头,轻声说。
“太静了,反而不习惯!”
“那天梦见你了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低道。
“梦见叶诗韵!”
王思远没说话,只陪着她一同坐在窗前的长椅上,外头雪还在下,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
“她在梦里哭!”宋意忽然开口。
“她说她看见我走得太远了,连她自己都跟不上了!”
“她说她不认识我了!”
“她说她当年只是想画画,只是想好好地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