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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叶诗韵!”
“她死了!”温雪梨忽然道。
“你都不肯面对,她死了!”
“她活着!”
“她改了名字,嫁了别人,展览开到海外!”
“你喊的‘诗韵’,是她已经不再要的身份!”
“她不要你!”
萧晨阳身体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极冷。
“你闭嘴!”
温雪梨盯着他,眼里布满血丝。
“你一直不肯承认这个现实!”
“她不会再爱你了!”
“你就是一个废人!”
“你说你爱她,你连她的放弃都不肯尊重!”
“你只是害怕你连梦都梦不到她了!”
她喘着气,说完最后一句。
萧晨阳坐在那儿,手慢慢握紧,指节泛白。
但他没反驳。
也没否认。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从不是一个纯粹地爱过叶诗韵的人。
他只是,被她离开后的空白吞噬得太彻底。
他活在那片空白里,拼命用一切记忆缝补她的轮廓,可终究还是拼不出来她完整的身影。
他活在她的影子里。
而她,已经活在光里,再不回头。
大理的夜静得过分,像一张被水墨晕染过的宣纸,悄无声息地落在山与海之间。
宋意披着外套坐在画室的阳台上,身边放着她刚画完的一幅作品—《最后的门槛》。
那是整个“归线”系列的终章,一幅无比简洁的画面:空荡荡的长廊尽头,是一扇敞开的白门。
门内没有人,只有一束光线斜斜穿过廊柱,落在地板中央,静默而澄澈。
她画到最后一笔时,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
门是开的,却不代表欢迎谁回来。
只是她终于承认自己走出去了。
而现在,那个叫叶诗韵的名字,已经永远停留在那扇门的另一边。
宋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听风。
风里夹着海水和新草的味道,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远方船只引擎的低鸣,像极了城市边缘那些熬过来的夜。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王盼盼发来的语音。
“姐,萧母那边在搞事,我查到她手里有几份伪造的‘重婚文件’,企图在你‘假死期间’制造你曾‘违法重婚’的证据,想用这个方法废掉你新办的艺术基金!”
“不过你别慌,我已经递交法律函了,她想闹,就让她看看谁才是玩干净不动声色这一套的祖宗!”
宋意看完语音,没说话,只是将手机调为静音放回桌上。
她早就知道,萧母不会停。
那个女人有着极度控制欲的骄傲骨架,在她心中,一切不在掌控之下的事物,都该毁掉。
尤其是像她这样“死而复生”的人。
宋意伸手端起桌边的茶,微微凉了,她没在意,仍旧喝了一口。
夜风将她的发丝吹乱,轻轻擦过脸颊。
她抬头看天,今晚的星星不多,但稀疏里显得干净。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春夜,在萧家的院子里,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看天上的星星,她对自己说:
“也许哪颗星星里,有我未来的光!”
而现在,她自己就是光。
京北的深夜风更寒。
康养中心里依旧寂静如冰窖,病房的灯被调到最低,萧晨阳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披着灰色毛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漆黑。
温雪梨在一旁替他换药,动作很轻,手法却已经无比熟练。
她知道他的骨节最近时常发麻,尤其是左手,早前因摔伤导致旧伤复发。
“疼吗?”她低声问。
萧晨阳没说话,只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温雪梨替他将棉签丢进垃圾桶,转身想去倒热水时,身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她……真的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