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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没开始动真格的!”
他的语气始终冷静,像一把刀隐匿在丝绸之下,不见锋芒,却致命至极。
“王总,那边关于‘宋意’的舆论攻势有小幅升温!”
“我知道!”他淡淡道。
“让人处理!”
“她不需要亲自出面!”
“我会让萧母亲自后悔!”
大理的夜,安静且温柔。
宋意洗完澡,坐在阳台上写稿,王思远走过去,将一张新印刷的《艺术与再生》展览邀请函放在她桌边。
“九月的邀请来了!”
宋意抬头。
“你觉得我该去吗?”
“你想去吗?”
“想!”
“那你就去!”王思远看着她。
“我会站在你身后!”
“这一次,不是因为你要证明自己!”
“是因为你值得被所有人看见!”
宋意望着他,眼神温柔而坚定。
“你是我生命里最清楚的颜色!”
王思远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你是我愿意用尽一生去描摹的形状!”
夜渐深,大理的天一点点暗下来,山后最后一抹金光从洱海尽头沉下去,天边泛着一层柔紫色的晕。
宋意坐在画室里,窗子开着,风从远处卷来,带着潮湿的树木味与晚香玉的气息。
她没开灯,整间屋子靠着微弱的天光勉强亮着,她坐在画架前的椅子上,身形安静,手里握着炭笔却许久没有落下。
这组名为《归线》的展览她已经画了将近三个月,整整二十七幅,一幅比一幅更沉稳克制,那是她刻意的自持,也是对过往岁月的一种自我梳理。
她知道,画到最后几幅,才是真正最难下笔的时刻。
因为是终章。
终章不是结束,是真正要放手的时候。
这次展览结束,她就会真正离开“叶诗韵”的所有记忆。
那个名字,那段身份,那一片被困在婚姻和家族里的灰暗人生,随着这些画作出现在公众面前、也随之彻底归于尘埃。
外界已经不再质疑她是否“假死”,是否“重生”,而是开始接受“宋意”这个名字作为新的存在。
一个独立的、光亮的、有锋芒的名字。
可她心里却始终知道,真正的“终结”从来不在别人嘴上。
它在她心里。
宋意抬起头,盯着画布上的一块空白许久,然后缓缓落下一笔。
她开始画一条线,从画面最左侧延伸出来,沿着风的方向斜斜掠过,带出一个行走着的背影,模糊不清,没有五官,没有性别,甚至连轮廓都很淡,只像是一个正在被时间吞噬的人影。
她很清楚,她画的是谁。
那个曾经站在雨夜医院门口签下堕胎协议的自己。
那个穿着整齐却被丈夫带去见“白月光”的自己。
那个在萧家老宅的长廊里被婆婆责骂“不中用”的自己。
她一笔一笔画着那些记忆,却不再带着情绪,而是一种近乎冷静的旁观。
就像是替那个人画一份告别。
“你在画她吗?”王思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宋意没回头,手上继续勾勒着线条。
“嗯!”
“最后一幅!”
王思远没有走进去,只靠在门边站了一会儿。
“我听王盼盼说,萧母已经开始动了!”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