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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没否认，只是低低说：“我以为……我已经走出来了！”
“你走出来了！”王思远握紧她的手：“但你回头去见了他之后，心里还是起了涟漪！”
“我不难过！”她立刻说。
“不是难过！”王思远眼神沉静：“是你终于放下了。
但放下，不等于忘记！”
“那种记忆是长在血肉里的，它不会消失。
你只是，把它包扎好，不再让它影响你的生活！”
宋意靠在椅背，轻轻闭上眼：“我不是想起他，我是想到当年那个我！”
“那个每天都要在眼泪和屈辱之间挣扎的我！”
“我不是为他难过，我是为那个没被保护的自己！”
王思远捧住她的脸：“那你现在要知道，她已经被保护了！”
“她现在有我，有你自己！”
“她已经熬过来了！”
宋意眼眶微热，低声说：“王思远，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在你给我的那盏灯还没灭的时候，转身走了回来！”
王思远轻轻吻了吻她额头：“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走！”
第二天清晨，春雨停了，天亮得早。
宋意起得比平时更早，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浅米色风衣，背着画夹站在楼下等王思远。
他从厨房出来时还戴着围裙，见她背着包站在门口，不由得一笑：“你今天这是要干嘛？”
“去青溪山！”宋意扬了扬眉：“你不是说我最近心太浮了嘛，我决定去野外写生！”
王思远走近，接过她手里的画夹：“你还没吃早饭！”
“路上吃！”
“我送你！”
“我以为你今天有会议！”
“现在没有了！”
宋意看着他收起围裙，转身去拿车钥匙，一时间有些怔。
王思远注意到她的目光，回头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声说：“只是突然很想嫁你！”
王思远愣了愣，然后低头轻轻笑了一声：“突然？”
“嗯！”她点头：“很突然，但很确定！”
他走回来站在她面前，目光认真：“那我现在再问一次！”
“宋意，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抬头，眼神明亮：“我愿意！”
“这一次，不是准备好了才说愿意！”
“是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在，就算还没准备好，我也敢去走那一步！”
王思远拉起她的手，扣住她的十指：“那我牵着你，走完我们这一生！”
青溪山是旧城区郊外的一处老林地，山路不高不陡，却幽深安静，春天里山花野草混生，一路上都是潺潺溪水和鸟鸣声。
宋意站在一处断桥边，铺开画纸，开始勾勒前方的景色。
王思远就坐在她不远的石头上，手里拿着她递过来的速写本，时不时地翻看。
“你真的不画？”她头也不回地问。
“我画不来！”他看她一眼：“我只会看！”
“你以前不是说你学过几天素描？”
“那是为了了解你！”
“那你现在已经够了解我了？”
王思远微微一笑，语气不变：“我还在学！”
“你每天都给我讲的那些情绪、颜色、光线的区别……我其实记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