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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针尖般凝练!爆烈如熔岩!
不是从台下,是从冻透了的擂台深处!一块不起眼的墨青冰玄石下炸开,石粉和冻结的苔藓冰沫子混合飞溅,如同炸开了一个冻硬的火药桶!一股刺鼻的硫磺石燃烧味儿裹着焦糊气,死命往人鼻孔里钻。
那点灼烫的金光如针,精准地扎在福伯暴露的右臂关节!那地方,暗蓝冰骨和底下筋肉连接处,正钻出几缕恶鬼触手似的暗绿寒气!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福伯那条抓向李十三天灵盖的手臂猛地一滞!暗蓝冰骨关节连接处如同被烧红铁钎捅穿的冰块!刺目的金光在他皮肉下透出一个小孔!一点赤红如同火星,在那光滑幽暗的蓝骨面上猛地迸现!仿佛烧透的烙铁砸中了玄冰!
暗绿色的癸水寒气如同被投入火焰的油污,“滋啦”一声爆开一蓬青烟!瞬间消散大半!更可怕的是,一股沉重、暴烈、仿佛熔穿地脉的焚金真火意念,顺着金光爆开的孔洞狠狠灌了进去!
“嗬——!”福伯喉咙里第一次挤出一个极其短促、压抑不住的闷嘶!那浑浊枯井般的眼睛里,仿佛冰面碎裂,一丝混杂着惊痛与难以置信的寒光骤闪而逝!他那绝对致命的爪扣硬生生顿在李十三额前半寸!暗蓝冰骨指爪上覆盖的那层癸水死气黑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瞬间黯淡下去!
金光来得快,熄得也快!爆开的灼烈气息如同错觉般消散,只在空气中留下刺鼻的焦糊味和福伯手臂那暗蓝关节上一个细微的、如同虫噬般的焦灼红点。
生死一线!
李十三浑身汗毛在金光暴起时便根根倒竖!那烧穿空气的灼烫感几乎燎到他眉毛!福伯那停顿的、冒着青烟的狰狞爪影还在眼前!死亡如此之近!
丹田深处,那点被伪丹之力炸得濒临溃散、沉寂得如同深埋冻土的冰魄玄晶核心!被这生死之间爆发的纯粹金火意志一烫!如同投入寒冰地狱的陨星天火!
嗡——!!
一声无声的、撕裂冻土冰海般的剧烈震颤!从丹田基盘最深沉的渊壑里炸开!
沉寂了不知多久、承载一切的太极神鼎!鼎壁之上,那枚虬龙盘绕、形如太古火山喷发的赤金符文!如同被强行点爆了亘古熔岩核心!轰然点亮!狂暴的金红火焰瞬间席卷鼎身!仿佛沉睡的火山之神睁开了毁灭之眸!
没有灵气的支撑!只有破釜沉舟、燃烧最后意志的狂暴反冲!
冰火漩涡早已被伪丹冲击得支离破碎!但此刻,在那虬龙符文点爆的毁灭意志驱动下!寒魄玄晶核心残存的那点被金火烫醒的冰髓寂灭意志!如同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
嗡!冰髓之力与虬龙爆炎悍然碰撞!
冰与火!水与焰!在这一刻!在被金光撕裂的生死关隘!在福伯那被焚金真意灼伤的邪异气息压制下!在李十三将死的绝境意志逼迫下!被神鼎那股强行压合的蛮荒意志!硬生生地、在残破不堪的经脉中,暂时糅合!
不!不是融合!是强行被锻压在一起的铁水与玄冰!是被一柄无形巨锤狠狠砸下去,强行贴合在一起的生死对头!
一股截然不同于此前伪丹腐朽瘴气的、暴烈、刺骨、充满了毁灭与新生对抗气息的奇异能量,顺着李十三几近崩断的右臂经络猛冲而出!
他根本没时间思考!在福伯臂爪停顿的亿万分之一刹那!在台下万千观众那声混杂着“傀儡?!”“机关?!”的惊骇质疑爆开的瞬间!
“啊——!”李十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了痛楚与癫狂的嘶吼!那只沾满自己暗红冰渣、冻得近乎坏死的右手!本能地、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着!悍然捏成了拳!
拳峰之上!一点刺目冰蓝的光点与一丝狂暴赤红的火流!如同冰龙吐息与炎蛇狂舞!带着截然相反却又短暂共存的意志!狠狠撞向福伯停顿的暗蓝爪臂!
冰火双劲!蛮锤锻压!
嘭!!!!
如同开山大锤砸中了千年寒冰!一声沉闷到极致、却又震得人心脏狂跳的恐怖撞击在擂台上空炸响!
力量接触点!冰蓝色的锐利玄冰气息如同亿万冰针瞬间爆开!疯狂撕扯着福伯爪臂上的癸水死气!将那黯淡的黑芒彻底绞散!紧随而至的赤红火流如同熔岩般蛮横灌入!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淬入冰水!福伯那暴露在外的暗蓝手臂关节处!那点焦灼的金色红点瞬间被引爆!刺目的冰蓝冻气与狂暴的赤红火流如同两条纠缠撕裂的毒蛇,顺着臂骨疯狂向上侵蚀、焚毁!
那坚硬逾铁的暗蓝冰骨表面,瞬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炸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痕!大片大片暗蓝带绿的冰晶碎片裹挟着粘稠如浆的冷凝液汁,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瓶般向四周猛烈爆射!
“呃哼——!”福伯口中再次发出一声难以压抑的痛哼!这一次,那枯井般麻木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机械零件摩擦般的干涩卡顿!
他那只抓向李十三头颅的右臂如同被巨兽獠牙咬断!整条小臂连同暗蓝色的冰骨结构彻底碎裂、炸开!粘稠冰凉的冷凝液混杂着破碎的暗蓝冰渣和断裂的银白色管线状物体喷洒一地!仅剩的半截上臂切口平滑无比,露出了内部闪烁着细微电弧和流动淡银色光泽的金属内构!
整个演武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金属碎屑和冷凝液滴落在冻石地面的噼啪声。
擂台中央,李十三全身剧烈摇晃,如同被彻底抽走了所有骨头,鲜血不断从口鼻渗出,在冰冷的地面上冻结成墨蓝的冰花。他那只挥出的右拳无力地垂下,拳峰皮开肉绽,露出森然白骨,冰火二气碰撞反噬撕裂了筋肉!
福伯仅剩的半截右臂微微震颤着,断口处细微的电弧噼啪闪烁。
那浑浊枯井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炸裂的手臂,里面翻涌着……冰冷的、漠然的、仿佛毫无情感的……审视?如同看着一块报废的木料。
擂台下。
一片压抑到窒息的死寂!无数双眼睛睁得溜圆,死死盯着擂台上那洒落一地的银色“线缆”,暗蓝的“琉璃骨屑”,还有那粘稠冰凉的诡异“冷凝液”。
“铁……铁疙瘩?”
“那是……什么玩意儿?”
“是人……吗?福伯他……”
混杂在震惊人群中,两个穿着执法弟子服饰的精壮汉子飞快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极其轻微地抬了抬下巴,袖口在肋下一蹭。另一个则无声地捏碎了藏在指缝里的一块冻土块,细微的粉末簌簌散落在脚边冻结的泥垢上。
冰冷的石缝间,一枚毫不起眼的、被污垢和冻苔覆盖的弯曲铜扣,极其短暂地失去了最后一点金属光泽。扣面残留的几粒深红带金的矿渣微粒彻底化成了粉末,混入了污泥。
暖阁雅间厚厚的雪青色锦帘之后,那只捏着细白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杯口袅袅升起的白色茶雾无声无息地、极其精准地凝结成一枚……微不可察的冰棱雪花。雪花飘落,在温热的杯沿处瞬间融化,没留下一点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