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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大殿之内，死寂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篡位！
这是赤裸裸地在说靖难之役！是在撕开永乐朝那层名为“奉天靖难”的遮羞布！
是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控当今皇帝得位不正！
不少老臣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一些年轻官员更是面如死灰，他们弹劾汉王骄纵，可谁能想到，他竟敢疯到如此地步！
“陛下！汉王疯了！他疯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了龙椅上。
朱棣确实惊呆了！
朱高煦竟敢……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诛心之言！
“放肆！”
过了好几息，朱棣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震彻大殿的咆哮，脸因为暴怒而涨得通红。
“你……你这逆子！一派胡言！血口喷人！朕……朕何时说过那样的话？朕让你勉励，是让你辅佐太子，为国尽忠！”
“你看看你大哥！太子仁厚恭谨，监国理政，兢兢业业，深得朝野人心！你呢？除了给朕惹是生非，结交奸佞，还会做什么？”
“治国安邦，需要的是深谋远虑，是仁德服众！你不过一介莽夫，有勇无谋！你有哪点比得上太子？有什么资格跟太子争？”
“我胡说八道？”
朱高煦冷笑一声。
“老头子！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说过？”
“永乐元年，东昌府！打了败仗之后！就在你的帅帐里！月光底下！你是不是对着舆图，指着南京城的方向，亲口对我说的——”
朱高煦一字一顿，模仿着朱棣的语气，眼神却充满了讥讽：
“‘高炽肥胖如豕，将来如何威仪天下？’ 你还拍着我的肩膀说，‘还是二郎你，最肖朕！’”
“这话！你说没说过？”
朱高煦的质问一下下砸在朱棣的心防之上，也砸得满朝文武魂飞魄散！
豕，就是猪！
皇帝私下竟然骂太子胖的像猪？
完了！全完了！
皇帝私下里对储君的评价，竟然被汉王当众抖了出来！而且还是如此……不堪的评价！
这些词汇从汉王口中说出，再联想到皇帝刚才气急败坏的否认，简直就像是在皇帝脸上狠狠地扇了无数个耳光！
“胡说八道！”
朱棣气急败坏道：“朕没说过这种话！”
“嗤！”
朱高煦嗤笑一声：“有本事，这话你当着爷爷的灵位前面说！”
朱棣：“……”
“逆子！逆子啊！”
朱棣气得浑身发抖。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像是要炸开一般，一股腥甜的血气直冲喉咙。
这个混账东西！这个无法无天的逆子！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自己私下里说过的话，就这么赤裸裸地掀出来？
那些话……那些话确实是他一时气愤。
或者说，是在某个瞬间，对这个更像自己的儿子寄予了某种不该有的期望时，随口说出来的！
可那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吗？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可是要动摇国本的大问题啊！
“来人！给朕……给朕把这个逆贼拖出去！”
“拖出去！乱棍打死！”
“打死！”
最后两个字，朱棣几乎是跳着吼出来的。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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