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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不懂……“烟头灼烧着掌心，疼痛让他清醒，“我比你更早坠入地狱。“
林云华找女佣拿到钥匙，推开门的瞬间，浓烈的威士忌气味扑面而来。
苏麒安坐在落地窗前，衬衫领口大敞，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空酒瓶。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将他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
“滚出去。“他没回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林云华高跟鞋碾过玻璃渣，在他面前蹲下，一把夺过酒瓶：“就为个法务总监的位置？“
苏麒安不说话。
“真这么在乎这个职位，就去跟你爸服个软……“
“服软？“苏麒安突然低笑，抬手打翻茶几上的酒瓶，“让我去讨好我爸？哪怕他害了你爸？“
空气骤然凝固。
林云华瞳孔骤缩：“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仰头灌酒，喉结滚动间漏出的液体顺着脖颈滑下，“但我是我爸的儿子。“
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没？这里流着和他一样肮脏的血。“
林云华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发抖。
“解除婚约吧。“他松开她，像扔掉什么脏东西，“反正你也不在乎跟谁虚与委蛇……“
林云华抓住他手腕：“告诉我真相，我们一起……“
“你今天见了谁？“苏麒安突然打断，“那群打死"小太阳"的杂碎？“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解释：“我只是去参加同学会。”
“和那群垃圾举杯庆祝？”苏麒安讥讽地笑。
“他们道歉了，事情过去那么久……“
“道歉？“苏麒安猛地站起身，“他们当年笑着看它流血到死，现在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你就原谅了？“
林云华也急了，提高音量反驳：“那你要我怎样？一辈子记恨他们？”
苏麒安逼近一步，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至少不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他们谈笑风生！“
“终究只是一条狗，你要我……”林云华话未说完，就被苏麒安猛地掐住她下巴。
“看，这才是你。“他俯身逼近，酒精的气息喷在她颤抖的睫毛上，“你们这种人，骨子里都觉得人命分三六九等。“
“当年能跟那群虐狗的人渣有说有笑，现在当然也能笑着嫁给我这个仇人的儿子。“
林云华又惊又怒，扬手“啪”地给了他一耳光。
掌掴声在房间里清脆地回荡。
苏麒安偏着头，舌尖抵了抵出血的嘴角，突然笑得畅快：“打得好。这才是林家大小姐该有的脾气。“
“苏麒安，“她声音发抖，“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然呢？“苏麒安一脚踢开脚边滚落的酒瓶，露出狰狞笑意，“大小姐玩腻了商战游戏，回来找老同学重温霸凌的快乐？“
林云华紧咬下唇，抓起包转身，摔门声震得窗框嗡嗡作响。
直到高跟鞋声彻底消失，苏麒安才蜷缩着倒下。
手中的酒瓶砸向墙壁，他颤抖的手指插进发间，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