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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愧心人暗帮受冤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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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光的飞流,王安终于从困境中走了出来。不是赵坤帮着走出的,而是国家拨乱反正了,自从改革的春风吹遍中华大地,“阶级斗争”不再为“纲”了,一转眼所有的人都开始“以钱为纲”起来。乡亲们一时间都在忙着搞责任田,忙着多赚钱,再也没有心思闹革命、斗地主了,王安自然也彻底松开了“紧箍咒”。结束了“戴帽子”的王安,这时候又身处在更大的困惑中,他的婚姻大事迫在眉睫,成了头号问题。他已三十七了,转眼就是四十岁的人,时光不饶人啊!虽然从表面看上去他依然相貌堂堂,这两年凭着勤劳和油漆手艺也挣得一些钱,可要找到年龄适当的,能与他心心相印的姑娘,的确是一大难事,这年头帮他着急的还有赵坤,因为他俩现在是最最要好的朋友,赵坤的什么事从来就是王安的,王安的事自然也是赵坤的。当然,巧云也在暗暗操心。

自那天事出之后,王安第二天挨了一天批斗,他作了深刻检讨,并保证从此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不准再动贫下中农的歪心思。接着他又被罚一个月苦工。苦工是要他去山里砍回30担屋茅草,每担不能低于50公斤。因为生产队这座社员政治学习室,房顶上面的草朽烂了,需要加盖。这30担草要在不误集体工时的情况下砍回,因而王安必需每天早晨两点钟去山里,砍回来一担草再吃早饭,吃了早饭再随大伙一起下田出工,接受监督改造。

砍屋茅草要走十多里山路,是很吃力的活儿,看着王安每天早晨挑着屋茅草那汗流浃背、痛苦不堪的样子,赵坤心里老觉得不是味儿,他偷偷去帮过他两次,后来王安死也不要他帮了,他怕别人知道会对赵坤产生负面影响。后来赵坤又说通了父亲,每天由自己给王安负责为王安验草质、秤每担草的重量。赵坤担当此任后,王安每天的草质就可马乎一些,数量也可低于50公斤。在王安眼里,赵坤就是他救命的活佛。

那天晚上,巧云从王安家被强行拖回家后,从此被一家人严格看管起来。那些日子,赵六刘平儿火烧眉毛一般,在急急忙忙为巧云张罗婆家,他们明白,巧云肚子里的娃儿正在一天大一天,她早一天出嫁比晚一天好。

在男多女少的乡间,尽管巧云出了危机,沾染了如此之大的污点,一听说急于找人家,那么“人家”照样会挤上门来。最先自报奋勇的是陶拴,他说我从小就喜欢巧云,我不在乎她比自己大三岁(其实两),“女大三、报金砖”;也不在乎他受过地主阶级的蒙蔽,“受蒙蔽无罪”嘛!他说:“我若娶了巧云,保证让她吃好穿好,一辈子不受气,一辈子不受罪。”

陶拴是孤儿,父母死时他才七岁,他是靠桃花寨的好心人这家给件旧衣,好家给碗剩饭菜,施舍长大,他无人教养,没有读过书,也没有什么家当,父母留下的两间草棚,乡邻们不知帮他修补多少次。由于没过读书,也没有父母,从小缺少教养,长大后眼看什么好事都没有他的分,看不到希望,也没啥好想的。所以他以歪就歪,过一天算一天打发日子。

桃花寨人你一碗菜,我一碗饭把陶拴养大,同时也养出了他好吃懒做的坏秉性,长大后,陶拴不但不报乡亲们的恩,反而说大家害了他,他说自己还不如死了好。人们的好心没得到好报,反而得了个满身长刺的“刺果”。如今满村人不敢招惹他,成了个人见人恨的赖皮,恨得人们牙根痛还不敢叫唤,谁若被他“咬一口”只好摇头叹气说:“那是我前世欠他的,今世该还他了。”他啥事都干不好,偷瓜摸枣、偷鸡摸狗之事每次都有他,最得手的活儿是打人捆人,“运动的打手”这年头革命斗争很需要,但赵六不需要。

因而赵六对陶拴回绝的很干脆:“陶拴你出去拉泡稀屎照照,看你有几块正经肉,再去仓库里的秤上量量秤。看你有几斤没变色的骨头,你也想吃上天鹅肉?”虽然陶拴出身好、根子正、人长得也有模有样,但他有好吃懒做的秉性,通身没有正经骨,头没有正经肉,常有偷鸡摸狗的大小事儿在身,赵六量定他早晚是公安局的“苗子”,女儿嫁他还不如嫁王安,况且他才22岁,离提倡晚婚28还得六年,而巧云的肚子六个月也等不了。

第二人选是张长斤。张长斤比巧云大七岁,今年刚好三十,他人很老实,肯吃苦,外表长得不错。平时还很爱读书学习。虽然心眼儿没有大的欠缺,可他有个最大的缺点,那是说话时鼻音太重,让人听起来费劲,甚至生笑。由于说话语音的问题,平时他多干活,尽量少说话,是个实足的明心不明口之人。一次陶拴和张长斤一起在山上放牛,陶拴贪嘴偷生产队的瓜,正吃时被新来的工作队丁队长发现了,陶拴以为丁队长不知底细,推说瓜是张长斤偷的。张长斤气白了眼,说不出话来,丁队长只问了他两句话就心知肚明了,然后对陶栓说:张长斤这种人要他做好事他做不了,要叫他做坏事他也不会做,我敢肯定这瓜是你个兔崽子偷的。于是,陶拴还是受了处罚。

只因张长斤说话有语音问题,婚姻当然也成了问题,至如今没有找到媳妇。没想到这会儿他成了赵六的最佳人选。张长斤和巧云要说缘也算先世有缘了。赵六觉得他与巧云最适合,第一他根子正,正宗的贫下中农,这是最重要的;第二他为人老实,自己有缺陷,因而也不会嫌巧云有污点;第三他不惹事生非,巧云能过上安稳日子,巧云对他能说一不二,跟着他赵六最放心。于是巧云嫁给了张长斤。

巧云结婚后,赵坤忍不住无法熄灭的欲火,又偷偷找过巧云几次,每回都说“只这一次”,他的“只这一次”没完没了,巧云虽面有难色但也无法抗拒。担惊受怕中,她决心了断。再一次约会时对他摊牌说,我们这样不好,干的不是人事,夜路走多了总有碰上“鬼”的,一旦被人发现,我已行将就木也无所谓了,把咱赵家的名誉和你的前程毁了是大事。赵坤说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也想过了断,可就是把不住自己。巧云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媳妇,你和自己的未婚妻出点格也犯不了大事。

“这一时半会上哪找印心得手的?”赵坤一脸茫然。

巧云说:“我已和女方说好了,只等你一句话就成,这女孩心巧手巧,比我的模样漂亮多了。”

“是谁?”赵坤似信非信。

“我的小姑子,张长斤的二妹二翠”

二翠与赵坤同岁,从小他们都在一个年级读书,读完初中后二翠回家务农,赵坤上了高中,一个村住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早不见晚见,视觉疲劳也是难免,以前赵坤根本没有注意到二翠漂亮在哪里,常言道“女长十八变”,这两年二翠也真一天一个样的好看起来。

那边是嫂子牵线,那边算亲戚做媒,一条红线把他们连上了,赵坤也很快转移了目标,与二翠火热起来。火热中赵坤最最渴望的依然是“那事”,可让他烦心的是,每次二翠都把要紧的关口把守的很牢。赵坤每次都要问她几个为啥不干。问的多了她终于说怕肚子大,嫂子的教训让她不能不谨小慎微。

赵坤虽有媳妇但没解决根本问题,无奈中他又偷偷找巧云,巧云听后,一拍他的脑瓜说你真死心眼,干这么多了也没个长进,就不会学着把“坏水”流外面?这下提醒了赵坤,于是他俩先做起试验来,试了两次终于成功了。再去找二翠赵坤先对她的肚子作了保证。见二翠似信又非信,赵坤急了,恐吓她说若不让干现在就散火。最后终于软拉硬扯的脱掉了她的裤子,关键时二翠还又些不放心,说:“我是你老婆此生不可更改了,你要害我,我就死在你屋里。”那种方法也还算管用,因而二翠也越来越离不开那事了。二十二岁时,随着改革开放,国家取消了女二十五、男二十八 “提倡晚婚”的规定,他们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