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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跪地不起：\"那最后一样\"
\"朕自有安排。\"李瑾瑜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臂，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你退下吧。\"
当王玄策退出亭外时，隐约听到皇帝对着空荡荡的太液池呢喃：\"如眉，再等等朕马上就能\"
池水无风起浪，倒映的月光碎成无数惨白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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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太医署密室。
王玄策和蒋师仁借着夜巡的机会潜入这个禁地。自从柳如眉去世，这里就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但今夜他们要找的东西藏在暗格里——皇后生前留下的全部研究手稿。
\"快点！\"蒋师仁盯着门外的动静，\"丑时三刻羽林军就要换岗了！\"
王玄策终于撬开那块松动的墙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卷手稿。最上面一卷的标题让他倒吸冷气：《论长生药之毒性》。
\"找到了！\"
手稿详细记录了柳如眉对各种所谓长生配方的分析。其中一页特意用朱砂圈出：\"凡含硫磺、水银、曼陀罗等物者，皆为剧毒，服之立毙。\"
\"这该直接给陛下看！\"蒋师仁急道。
王玄策摇头：\"现在呈上去，你我立刻人头落地。\"他将手稿揣入怀中，\"先找张相商议\"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铠甲碰撞声。两人迅速吹灭蜡烛，屏息躲在药柜后。透过缝隙，王玄策看到一队羽林军举着火把经过，为首的赫然是身穿太子服饰的年轻人。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太子手中捧着一个玉碗，碗中盛着某种暗红色液体，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处子的心头血\"蒋师仁用口型说道。
等脚步声远去，王玄策立刻拉着蒋师仁从侧窗翻出。他们必须在天亮前找到张九龄——皇帝显然已经开始收集制药材料，而太子竟然参与其中！
夜空中乌云密布，隐约有雷声滚动。王玄策想起辩机和尚分别时说的话：\"长安将有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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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偏殿，张九龄听完王玄策的汇报，手中茶盏\"啪\"地掉在地上。
\"太子竟也\"老宰相的白须剧烈颤抖，\"难怪近日东宫频频召见太医署女官！\"
王玄策取出柳如眉的手稿：\"张相，必须阻止陛下。这药一旦制成\"
\"来不及了。\"张九龄颓然坐下，\"今早陛下已下诏，三日后在长生殿开炉炼丹。所有材料\"他痛苦地闭上眼，\"都备齐了。\"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书房墙上挂着的《贞观政要》摘录——\"为君者当以百姓为念\"。王玄策突然单膝跪地：
\"张相，玄策愿冒死进谏！\"
\"没用的。\"张九龄从袖中取出一卷密旨，\"陛下今早已命我拟诏，一旦丹药炼成，就就传位太子。\"
雨点终于砸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王玄策想起太液池畔那个对弈的夜晚，皇帝那句未说完的\"如眉，再等等\"突然有了新的含义——李瑾瑜不仅要自己长生，还想复活已故的皇后！
\"还有一个办法。\"王玄策突然起身，\"找那个人\"
张九龄目光一凛：\"谁？\"
\"菩提流支。\"王玄策抓起佩刀，\"那位曾看出皇后中毒的天竺高僧。\"
当两人冒雨冲出相府时，皇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钟声——那不是任何一座佛寺的钟，而是长生殿的丹炉开火信号。
距离丹药出炉，只剩七十二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