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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费介早就该离开儋州前往京都了,无奈笵咸一直让他等着,说要一起走。
院长已经来信催了两回,都被他找理由搪塞过去了。
但费介的任务其实早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事不过三,再过半个月,他真的无法再搪塞下去,必须回京都了。
而且说实话,他也早就想回去了。
儋州虽然适合养老,但实在太过无聊。
尤其是苏渝离开后,连一起看热闹、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了。
就像现在,笵咸在切萝卜丝,五大人坐着基本不动也不说话,费介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吃花生、喝酒。
要是苏渝在就好了,他们两个可以一起抢花生吃。
谈及饮食之乐,似乎争抢之间更添几分趣味。
他们还能一道调侃笵咸,这小子,老爱装成熟。
非得五大人挥动木棍训诫他一番,看他抹泪时那股子劲儿,才叫一个痛快。
笵咸听后,眉宇紧锁,满脸苦楚。
“老师,难啊,实在太难了!”
他全然不知,
伍竹叔何以能将萝卜丝切得如此极致?尺寸、粗细、长短,无一不匀!
困惑,满心困惑!
要想短期内达到伍竹叔的境界,于他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在,叔说,能有他八分火候便好。
可这也非朝夕之功。
但笵咸深知,费老师早已打算返回京都。
自己硬拽着他,说要同行。
老师这才迟迟未走。
然而,老师在鉴察院亦有要务在身。
似乎总有人催促于他。
唉。
笵咸摇头轻叹。
无论是为了尽早赴京寻苏先生,还是为了不让费老师久候无果。
他都需尽快稳住体内那股桀骜的真气。
如此想着,笵咸切萝卜丝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速度提升,力度依旧。
每一刀落下,切口几乎无差。
瞎子伍竹安然端坐椅上。
偶尔侧首,朝笵咸的方向一瞥。
但凡笵咸那双小胖手稍显松懈。
伍竹的棍子便会毫不迟疑地迅猛落下。
正因如此,笵咸原本纤长的双手。
如今成了小胖手。
肿得难以消退。
非是切萝卜丝太过用力而肿。
便是偷懒未好好切,被伍竹叔敲打至肿。
对此,费介只是轻笑不语。
自顾自地吃着花生,饮着酒。
毕竟苏渝已不在儋州教导笵咸。
加之笵咸对用毒之术已颇为精通。
费介亦不再与伍竹轮流授课。
于是,笵咸近来的课程便是。
每日上午切萝卜丝,下午攀悬崖,夜晚蹲马步。
每隔两日,于竹林中接受伍竹的一顿“棍棒教育”。
不时,还得接受费介的“温情试毒”。
就这样,日复一日,过着充满艰辛的求学之路。
终于,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清晨。
伍竹望着案板上笵咸切的萝卜丝,微微颔首。
“嗯,可以了。”
听到伍竹叔这句话,笵咸激动得几乎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