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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教岳梦被六道宗带走,她是少有的双属性灵根之体。
也有一些人被收入道统,或留,或弃,或失踪。
玄武门已成废墟,宗门零落,无人再敢提及曾经那一战。
而在这断壁残垣之间,林月婵却如痴如疯,一日不曾离开。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额间沁满冷汗。指尖还滴着血,是刚才又一次取血之后未包扎的痕迹。
她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晕倒了。
方才那一阵晕眩,几乎让她永远沉入黑暗。
可她终究还是醒来了。
屋外月光明明亮着,照不进她的心底。林月婵靠着那竹门,仰头轻轻喘息。
她知道自己已撑得太久。
哪怕是通玄武者的实力,终究不过血肉之躯。
连续两年失血——每日一缕,风雨无阻——即便是钢铁之人,也该倒下了。
这段时间,她开始频繁做梦。
梦里总有一个小院子,母亲在窗前唱着旧时的江南调子,那是她歌姬出身的母亲最爱的曲调,温柔如水。
梦里,胡玉龙还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冷酷的练剑,然后余光偷偷打量自己;沈问天坐在玄武门的大殿台阶上打盹,药老捧着酒壶坐在药炉试新药。
他们都在。
熟悉的面孔,一个不落。
他们站在梦的尽头,冲她招手,笑容温和。
梦很温暖,也很安静。
她知道,那不是梦。
那是……黄泉。
那是,死去的亲人、师长、朋友,在等她归去。
她也想过去。
真的,很想。
这一身疤痕,这副残躯,这早已不堪负重的心,仿佛早就该交出去,去换一场长眠。
可她不行。
她不能走。
陆凡还在这里。
还没醒。
那是个一直都很安静的少年,话不多,目光清亮,修炼时分秒不乱。
她记得他在密地中骑蟒而临,拯救自己于危难;她记得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林师姐”时的笨拙模样。
她也记得,皇宫脚下,少年怀抱自己而战,杀的镇武司无人能敌。
这样一个少年……
“你若还在做梦……那我就在梦外唤你。”
“若你不醒,那便由我——陪你沉沦。”
“只是……月婵,可能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轻轻倚在门边,望着那昏暗屋内,目光温柔而固执。
竹林风过,星光寂静。
她仍不肯闭眼,只怕错过少年睁眼那一刻。
哪怕这守望要用尽余生,她也要……等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