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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姝彤见她不时回头，调笑道，“又想上学了？”
招娣连忙摇头，怅然道，“以前自己当学生不觉得什么，现在看着他们感觉还挺新奇的。”
白姝彤淡笑。
这也是她上学的地方。
本以为会被汹涌的记忆裹挟，没想到真的站到这里，心境却格外的平静。
招娣拉住她，朝蹲在路边摆摊的老奶奶走过去。
“大姐，我想吃这个。”
老人常年在学校门口摆摊，学生们都认识。
听说是儿子媳妇出了意外，留下两个孙子得养活，一把年纪除了拾掇地里的活，还风雨不动的摆摊。
地上铺了片布，上面放着蜂窝糖和搅搅糖。
她眼角堆起皱纹，苍老的手接过白姝彤递过来的五分钱，用两根竹签把红色拉丝的糖浆挖出来，边搅边递给招娣。
摊位前没有其他人，白姝彤默不吭声的将五张大团结压到她的糖浆铝盒子下面。
老人看到又惊又急，起身要还钱。
白姝彤让她收好，笑道，“奶奶，等你孙子大学毕业，让她还我。”
老人的孙子比宝珍低一级，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
宝珍和她的孙子分别占着各自的年纪第一。
这样的孩子，上辈子因为两个学期20块钱的学费拿不出来，高三没上就辍学打工去了。
太可惜了。
说完，也不管老人追出来的步伐，就和招娣走了。
招娣吃完稀糖，将竹签扔到路边的地头，抬眸间看到前面光秃的大槐树下闪过两个影子。
她下意识喊道，“二叔，二婶！”
白姝彤望过去，只看到一个脚后跟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招娣以为两人没听见，撇撇嘴纳闷道，“他们不是磨面嘛，来这边干什么？”
镇子由一条东西走向狭长的路贯穿。
从东到西，少说也得走二十分钟。
白姝彤眸光微眯。
刚才招娣的喊声不小，不可能没听到。
两人见了她们跑什么？
她问，“真是二叔二婶？”
招娣点头如捣蒜，“真的，就是他们俩。”
白姝彤心里压了块石头，有些朦胧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昨晚张翠霞算计她，并不是一个人行动。
在背后打晕她的除了二叔一家，她想不到其他人。
算计她的目的无非是想攀着陆明琛。
可宝珍呢？
宝珍在学校没和谁结过仇，除了奶奶从小嫌弃宝珍，她想不到别人。
换宝珍的药，目的显而易见就是害她。
如果宝珍的药不是在学校，真的是在家里被换掉的话，那么昨晚只有一个机会。
就是她和张翠霞吵架的时候！
为什么？
白姝彤突然想到林玉娇的不请自来。
宝珍做手术的费用，她刚开始就交代过白家大房，不要给其他人说。
这笔费用对于穷苦家庭来说是极大的诱惑，普通人大概率会选择放弃对病人的治疗而留下这笔钱。
所以，奶奶他们知道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白姝彤心口猛地一跳，“招娣，回学校！”
招娣见大姐突然变了脸色，忙转身跟着她的脚步问，“怎么了？”
药已经换了，白姝彤不确定张翠霞他们还会不会对宝珍做什么，但总归回去看一眼，安心一些。
“带宝珍回家。”白姝彤觉得与其担心，不如直接带宝珍请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