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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枝得了程瑶光的命令之后,别提多得意了。
她一边给程瑶光的寝衣熏香,一边朝着青翠挑衅的扬起下巴。
这时候程瑶光开口:“青翠,先伺候我去沐浴,待会靑枝就把熏好的寝衣送过去!”
“是!”两人齐声应下。
水房就在隔壁,青翠早就命人把热水给兑好了。
她伺候着程瑶光进了浴桶,就听到她柔声询问:“是不是觉得心里难受啦?”
青翠摇摇头:“奴婢不敢,奴婢相信小姐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
程瑶光满意称赞:“嗯,你猜的对,靑枝不是个好的暗棋,她想做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了,她怕是要对我的寝衣动手脚!”
青翠面色骤变,她担忧询问:“那你还让她给你熏香?”
程瑶光眯眼说道:“必须是她来熏,才能破了明晚要见魏王的那个局!”
青翠顿时明白,小姐这是要一箭双雕。
不过,她怎么知道明晚魏王要来呢?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程瑶光就低声解释:“刚刚茹嬷嬷给我送消息了,让我多添些戒备,她觉得老夫人要算计我!”
此时她十分庆幸给茹嬷嬷结了个善缘,不然,她哪怕是重生回来,也因为改变了之前的轨迹,而做不到对一些事情未卜先知了。
茹嬷嬷恰好做了她的暗棋,倒是能助她在侯府搅弄风云。
片刻之后,靑枝就把散发着香味的寝衣放到盒子里面送了过来。
青翠伺候她当着靑枝的面穿上,就扶着她回去睡觉。
靑枝下意识按住心口,将狂跳的兴奋狠狠的压了下去。
她低声呢喃:“大小姐,你很快就要倒大霉!”
果然,到了半夜,程瑶光的房间就出了很大的动静,她不断的呼喊:“青翠,你快些给我挠,怎么能痒的这么厉害?”
靑枝从窗户底下听到之后,就噗嗤笑出声来。
到了第二天,程老夫人就亲自来到程瑶光的院子告知她好好梳妆打扮,晚会魏王会进府探望她这个救命恩人。
程瑶光就委屈的红了眼眶:“祖母,孙女只怕今天没办法跟魏王见面了,孙女这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起了那么多的红斑,若是被他看到,岂不是会吓跑?”
她伸出胳膊,顿时密密麻麻的红斑就出现在程老夫人的眼前。
她惊得头皮直发麻,她下意识喝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瑶光就更加委屈了,她低声哽咽:“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昨天晚上沐浴前还好好的,就换上寝衣之后,身上便起了这么多红斑,又疼又痒,我可难受着呢!”
程老夫人眼底满是急切之色,她可不是关心程瑶光到底难受不难受,她只在乎今天晚上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
她厉声催促:“来人,快去请郎中,务必让大小姐这身上的红斑尽快消退下去!”
程瑶光也没阻拦,任由程老夫人折腾。
不多时,京城最有名的郎中赶到了,他查看了程瑶光的皮肤症状,再经过仔细诊脉,就确定她是感染漆树毒。
程老夫人满脸震惊的询问:“这是一种什么剧毒?我怎么没听说过?”
郎中耐着性子解释:“漆树是生长在野外草坡的一种植物,它通身都有毒,包括叶子还有汁,液!”
程老夫人登时将脑袋摇成拨鼓:“不可能,你肯定诊错了,她程瑶光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贵小姐,如何能去野外草坡那种地方?”
郎中登时愣住:“这就奇怪了,可明明就是漆树毒啊,大小姐你确定没出过门吗?”
程瑶光哑声说道:“没有,我身体受了伤,经不起半点的颠簸,别说城外,就连内院都没出去过!”
郎中又给她仔细诊断了一遍,片刻就沉着脸道:“我行医这么多年,不可能诊错的,还请大小姐仔细回想一下,你从什么时候发现身体不对劲的?”
程瑶光沉默片刻才开口:“就是沐浴换过寝衣之后!”
青翠猛然说道:“会不会寝衣被人动了手脚,之前都是我给小姐的寝衣熏香,怎么就这次换了青枝就出了事?”
程老夫人此刻正怒火中烧的,如今听到说寝衣是青枝熏的,就彻底爆发。
她死死攥住手里的拐杖,面色阴毒的下令:“茹嬷嬷,去把靑枝那贱婢给绑来!”
片刻,外面就响起靑枝惶恐的哀求声:“别抓我,我对大小姐忠心耿耿,怎会在她寝衣里面下毒呢?兴许是她沐浴的洗澡水啊,那可不是我准备的!”
听到这句话,程瑶光唇角勾起的冷笑一闪即逝。
果然是个心思歹毒的,情急之下,还懂得去攀咬别人。
房门被撞开,满身狼狈的靑枝就被推倒在程老夫人的面前。
她满脸委屈的争辩:“老夫人,奴婢对大小姐最是忠心耿耿,奴婢怎会害她?求你明察,不是奴婢给她下的毒啊!”
“嘭!”程老夫人抬手就把拐杖敲到她的额头上,疼的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鲜血陡然冒了出来,顷刻间就糊满她的眼睛。
她惶恐哭号:“老夫人,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程老夫人冷声说道:“你有没有冤枉,让郎中检查一下瑶儿的寝衣就能真相大白!”
程瑶光眼底锋芒闪过,心中暗衬不愧为掌过权的老夫人,脑子清明着呢。
她乐的继续看好戏!
这时候青翠已经把寝衣拿到郎中面前,他凝声说道:“也不必检查,只要让侍女攥着衣裳来回在手掌心多搓几下就行!”
青翠就用力搓,却并没有半点的变化。
靑枝顿时看到了希望,她急切说道:“老夫人,你也看到了,不是寝衣的问题,你真的冤枉了奴婢,是青翠给大小姐准备的洗澡水,应该是她做的!”
程老夫人是无论如何也要找一个罪魁祸首出来,好发散自己心口间的这口恶气。
她恼怒开口:“拿下青翠!”
青翠毫不犹豫反驳:“慢着,茹嬷嬷,你快看看我的手掌心是不是也起了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