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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山走得慢,明晏见他踩空不少,想来并不轻松。
走到一开阔处便提议先休息。
穆原也不曾放手,跟着她到一旁大石头上挨着坐下。
明晏举起被他牢牢握着的手,“不放手我怎么喝水?”
穆原恋恋不舍放开。
“我此前未曾夜晚走过山路,让公主见笑了。”
明晏接过孟西拿过的水囊喝了一口,递给穆原,“喝水。”
穆原接过水囊,看着窄小的口子,耳根发热。
明晏微微一笑,“嫌弃是我喝过的?”
又看着他黑暗中都透着紧张的侧脸,压低声音道:“嘴你都碰过, 我本以为穆相不会嫌弃的。”
又伸手佯装要去拿回。
穆原错开她的手,拿起水囊凑到嘴边喝了几口。
明明喝的是凉水,整个人却由内而外热了起来。
明晏收回水囊,扔给孟西。
又十分自然牵起他的手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走吧,早些回去,明日还要早朝。”
“公主累了?”
“嗯,有点。”
穆原低头看着被她牵着的手,心中有些懊恼。
后面十分顺利,穆原也走得稳当,没有时不时跌一下,静静被她牵着下山。
赵寻牵来寄存的马车,两人上了车。
明晏又打了两个哈欠,穆原判断了下时辰,确实不早了。
“公主累了先睡会儿,到了公主府叫你。”
明晏点点头,换了位置,坐在马车正位,他的身旁,靠着车壁合上了眼。
“这里靠着好睡些。”
穆原往旁边挪了下,让了位置,让她睡得舒服些,马车中也未点烛,漆黑一片。
马车摇晃,明晏头时不时磕在车壁上,不耐烦换了方向,靠在另一边软和些的地方。
穆原一动不敢动,偏头看着她靠在肩头的脑袋,呼吸都不敢放重。
明晏似乎睡得还是不舒服,拱了拱,手搭上他的腰。
穆原轻轻动了手,绕过后背揽着她,身体后倾,让她头枕在肩上,靠得更舒服些。
马车不算平稳,可她却睡得很沉,搭在他腰间的手无意识抚了上来,放在他胸口摸了摸。
穆原抓住她乱动的手,握在手心,指腹轻轻摩挲,内心圆满极了。
可是,只觉得怎么一眨眼,马车就停了,赵寻在外面说公主府到了。
穆原有些失落,轻轻动了动,准备抄过她膝弯将她抱进去。
明晏却在此时醒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穆原不动声色放下了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明晏向他告辞下了车,进了公主府。
手指抚了抚刚刚被他摩挲过的地方,眼中清明,嘴角微微上扬。
朝孟西伸手,“拿来。”
孟西从怀里掏出那偷偷取下来的红绸递了上去。
借着府中长廊微弱的灯笼烛火,明晏看清了上面的字。
漫漫,逸远。
心像是突然被轻轻揉了一下。
傻子。
孟西推开魏直,鬼鬼祟祟凑过来,“殿下,属下问了观中道长,那棵树不是求平安的,是求姻缘的。”
越说越低,“在京城还很出名,年轻男女一起去,挂上红绸,祈求姻缘美满,据说很灵验。”
明晏嗯了一声。
将红绸收好,眼底弥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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