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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的湿凉的手指在沈枝意的胳膊上摩挲几下，激得沈枝意原本光滑的肌肤上立刻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可属下一点经验都没有，就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
沈枝意强行按下狂跳不止的心，尽力让自己的声音维持平稳。
“不会。”
齐王勾唇，语气十分笃定：“男人被美色迷了双眼的时候，难免会降低警惕。”
“到时美人在怀，我就不信他陆定渊能有那天大的定力惦记旁的。”
“可听闻永信侯世子，一向是个不近女色的。恐怕属下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
“他又怎么会放着那些世家贵女无动于衷，转而对奴婢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人动了心思呢？”
沈枝意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痕迹，手中的纱布被她捏得不成样子。
她本就是为了不在男人身下苟且偷生才选择和齐王到了这里。可若真如齐王所说，到了侯府，又与去了女儿楼有何区别？
再者，那永信侯世子既能连中三元，亦必有他的过人之处，定然是个敏锐的。
若是被他发现，她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受了齐王的恩惠，便是为此死了，当作报恩便是。
可小桃又该怎么办？沈枝意可不相信齐王会有那样好心，在她死后也一如既往地替小桃诊治。
大概只会将她的铺盖卷丢出府外，或者将小桃也收入麾下，成为他的另一枚棋子罢了。
齐王自然听出她言语中的抗拒，却未曾放在心上。
无论是海棠还是栀子，都只是花园中可有可无的装点，要依靠他这棵大树才能生活下去，又有谁会在意她们心中所想呢？
就算有朝一日，被雨打落在地上，花瓣凋零腐烂，也只是化作另一种肥料，滋养他这棵树而已。
他附在沈枝意胳膊上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又顺势滑到沈枝意的指尖，拉过了她的手着细细看了起来。
修长洁白，如同白玉一般无瑕。
“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但你的确招人得很。”
齐王的眼神落到沈枝意的脸上，看着她越发慌乱的神情，忍不住轻笑一声。
不过那笑声冷森森的，惹得沈枝意心中愈发难受起来。
当年在马车中那一眼，齐王便瞧中了沈枝意这副勾人的模样。
分明是清润淡雅的长相，却总是让人移不开眼。纵有通身的柔和婉约，眼中的倔强总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像是整日狂风暴雨下仍旧死死挂在枝头不肯跌落泥潭的海棠花。
大概很少有男人能够拒绝吧。
齐王毫无顾忌地把玩着沈枝意的手指，在心中暗自庆幸那日被风掀起的车帘。
只不过人与人之间总归有所不同，遇到这样的女子时自然也会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有的人是怜惜，在枝头撑上把伞，任由它肆意开下去。
有的人是践踏，将它彻底折下来，让它只能依附于自己给的一点点水源生存。
但齐王不同，他选择利用。
他要在这朵海棠上涂满致命的毒药，让每一个被吸引过来的人都命丧于此，让他们的尸骨成为他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