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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见陆定渊神情不似作伪，这才轻哼一声：“那可没准。”
她下了床，忍不住第一时间蹲到地上的那堆瓷片边。
陆定渊还以为她要收拾，赶忙想要拦住：“这碎片锋利得很，还是等景元来了叫人来收走去扔吧。”
“扔掉？！”
沈枝意抬头，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我去年上元节灯会上花了大价钱买的琉璃碗，哪能就这样随意扔了？”
她低头捡起一个碎片，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看了，简直是摔得四分五裂，连碎片上头都满是裂纹。
沈枝意忍不住心疼起来：“你说你，我好心拿它来给你用，却被你摔成这样。”
陆定渊瞧着她一副肉疼的样子，忍不住挑眉。
琉璃碗有那么贵吗？先前在韶光院时他给的每样东西都要比这碗值钱的多，也未曾见沈枝意这样在意过。
“小气鬼，一只碗而已，要不我赔给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沈枝意便忍不住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你，含着金汤匙长大，总那么不拿银子当好东西。”
“这一只碗我要卖多少面才能回来？”
陆定渊看她：“多少？”
“至少一百碗。”
“一百碗？”陆定渊忍不住低声笑起来：“你单单一日卖出去的怕是都有两百碗了，又何苦为了这一个碗心疼成这样。”
“我卖出去两百碗，单是料钱和人工就要刨出去一半，再扣掉店租更是所剩无几了，小老百姓赚钱哪有那么容易？”
见实在没有挽回的可能，沈枝意这才忍痛拿了扫帚将它扫走。
陆定渊半晌没说话，直到看着她转来转去得将地面收拾干净，这才开口：“你想赚钱吗？”
沈枝意只觉得他问了句废话：“当然想，我和钱又没仇。”
“那你何不扩充些品类，只卖面类一种未免太过单一。店铺又只开在这小巷子里，客人多是周围的邻居，自然卖不上什么价钱。”
陆定渊这话说得倒有理，可……
沈枝意抿了抿唇：“扩充品类我不是未曾想过，可这附近的邻里们也都是普通人，有的人家来吃一碗面尚且要当作奢侈，炒菜一类的怕是更要卖不出去了。”
“若说换到繁华些的地方去，我又舍不下这里的旧客。何况繁华的地方店租也更贵，我没有门道，又比不过先前有些名气的店铺，只怕若亏了，这些年怕是都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