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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绾兮轻轻跪地,未语泪先流:“不知女儿犯了何错,让父亲这般大动肝火。”
一旁的周姨娘气恼地瞪着她:“二小姐还装无辜,看你把序儿打成什么样子了,没想到二小姐心狠手辣,越发刁蛮无礼了。”
看着自己儿子那肿胀的脸颊,周姨娘便心疼得不行,势必要替儿子讨一个公道,得让侯爷好好教训一顿乔绾兮,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乔文序则是低着头,都不敢看乔绾兮一眼,方才的阴影还挥之不去。
乔宗承气得又在乔绾兮面前砸碎一个茶盏:“逆女,现在都敢动手打你弟弟了,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要是知道你这副德行,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这个女儿以前再骄纵,也没说对手足动过手。
如今这般恶毒行径,着实让他厌恶。
乔绾兮低垂眼眸,压下眼底的讥讽,再抬眼,便是两行清泪滴落:“女儿何时动手打五弟了,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女儿,女儿实在委屈。”
以前便是这般,有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她过错,总是先责骂她,而她嘴笨也不会辩解,只会大吼大叫,让人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生得越发厌烦。
她转眸看向乔文序:“父亲怎地不先问五弟一声,是不是女儿动手打的他,再来质问女儿。”
她狐眸里含着泪,眸色轻柔,明明没有任何威胁之意,乔文序却无端抖了抖身子,脸色隐隐泛白。
他又想起了自己被按在水缸里那股无助和窒息感。
“不、不是二姐姐打的我。”
乔文序赶紧摇头。
乔宗承凝住脸色。
周姨娘眼睛睁大,拉住乔文序的小手:“序儿可要说实话,说谎的话,可是要被打手心的。”
周氏暗中给乔文序使眼色。
不管是不是乔绾兮动的手,既然来找侯爷告状了,这脏水就得泼到她身上。
不然让侯爷知道他们母子血口喷人,也没好果子吃。
比起打掌心,乔文序更忌惮乔绾兮的巴掌,还有他更怕父亲知道他打碎了墨玉砚台。
乔文序又摇摇头:“不是二姐姐打的,是我走路不小心摔到水缸上,脸被磕肿了,衣服也被弄湿了。”
乔绾兮嗤笑。
瞧,谁说小孩子不会撒谎的,这不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以前乔文序欺负她的时候,周姨娘总是拿乔文序年纪小为由,说他年纪尚小不会说谎,然后旁人便偏信了他们母子。
乔绾兮的身子突然歪倒一边,小脸发白。
乔宗承看见她跪着的地方染了血渍,裙摆也被染红了,脸色怔了一下:“你的腿怎么了?”
乔宗承刚回府,周姨娘便拉着乔文序来告恶状,他还不知道乔绾兮和乔知桉今日发生的事。
乔绾兮咬着红唇,似是忍着痛:“女儿今日和三妹妹去踏青,不幸遇到狼群,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女儿回到府上时身子虚弱,是强撑着一口气回来的,周姨娘说我对五弟动手,那请问我哪来的力气?”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周姨娘无言反驳。
更重要的是乔文序都亲口承认不是乔绾兮打的他,她总不能当着侯爷的面,把过错强加到乔绾兮身上。
乔绾兮眼波流转,又含了一层水雾:“以前五弟对我无礼的时候,哪怕我受到再严重的欺负,也没舍得打骂过他一句,他可是我的幼弟,我爱护还来不及,今日怎么舍得对他动手。”
“换而言之,就算五弟对我有无礼的地方,他是庶,我是嫡,他是幼,我是长,我教训他两句也是应该,总不能把五弟养成一个不悌不孝的性子,外人岂不是要笑话我们侯府没教养,我名声不好就罢了,也不能再让五弟受人诟病,周姨娘觉得我说得可对?”
周姨娘脸色青白交加,神情僵硬:“二小姐说的是”
乔绾兮说的句句在理,就拿身份这一块,她在乔文序面前是长又是嫡,乔文序日后真哪里做得不对,她教训也是理所应当的,没人说一句不对。
周氏心里怄得慌,以前怎么没发觉乔绾兮这么会能言善辩。
乔宗承不承认自己冤枉了乔绾兮也不行。
他看向周姨娘,脸色冷了下来:“颠倒是非,污蔑嫡女,罚你三个月月例,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这点惩罚对周姨娘来说无伤大雅罢了。
说到底还是乔宗承对乔绾兮这个女儿不重视。
若是换成乔知桉,周氏指不定要皮开肉绽。
纵然知道冤枉了乔绾兮,乔宗承也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冷漠地摆下手:“回去让大夫好好给你看下伤,别落下了病根。”
“是”
乔绾兮颤巍巍起身,身子摇摇欲坠。
走出书房后,她面色冷然,身子笔直。
周氏带着乔文序离开后,又询问了他一遍:“真不是乔绾兮伤的你?”
乔文序抠着手指:“真不是二姐姐”
周氏心烦,自知方才莽撞了。
半个时辰前看到乔文序哭着去找她,脸颊红肿又一身水渍,当即便恼火地问他:“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是不是乔绾兮那个恶女!”
府上这般恶毒的,也只有这个二小姐了。
不等乔文序说话,周氏带着他就去找乔宗承,不但想让乔宗承教训一顿乔绾兮,还想让乔宗承看到乔文序这般可怜模样,多疼惜一番,再给他们母子俩一些补偿。
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惹得侯爷不快。
周氏暗恼一眼儿子:“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吗,让你按着姨娘的意思说。”
乔文序怯生生道:“我害怕”
周氏以为他说的是前两日在私塾因为说谎,被夫子打掌心的事,是以方才才不敢再撒谎。
以前周氏在乔绾兮面前占足了便宜,今日却吃了亏,心里这口气堵得慌,怎么都咽不下去。
乔绾兮在回去的路上碰见沈墨洵,他刚从乔知桉的院子里出来。
两人相顾无言,相看两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