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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片芭蕉叶下藏身的另一个人哭丧着脸问:“主子,咱们为什么非得躲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看啊?”好歹二夫人也是主子明媒正娶的,犯得着大白天的摘片芭蕉叶顶在头上偷窥自个儿的娘子?多别扭!
凤卿离坏坏一笑,“偷着看,才够刺激,戏台上不是常会演一出小姐搬个凳子踮着脚偷看邻居家公子吗?咱们也来学学。”
“---”
燕清无语问苍天,这哪儿跟哪儿啊?主子还不是贪图一个好玩!
凤卿离坐在草地上,嗑着香香的瓜子,舌尖还灵活的绕出一句话,“燕清,你瞧瞧主子娶的三位夫人,一位是满肚子的苦水,一位是成天躲得没个人一按,就数这一位,在山庄里是如鱼得水的自在样儿。你老实说,主子以前是不是最宠爱这位二夫人?”
“宠爱?”燕清陪着主子‘玩’了这么多天,好好一张冷峻的脸是崩溃得一塌糊涂,成天被主子闹腾得一惊一乍,一愣一傻的,这会儿他是一脸的呆样,讷讷着:“您啥时候宠过她了?自从您娶她进门,洞房花烛那一夜,您在书房睡了一宿,二夫人第二天就提着剑冲到了书房,差点没把您的脖子砍断,打那以后,您就当山庄里没这么一位夫人,就算不小心在一条路上碰见了,您时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把人当空气,二夫人见您也来气,您与她呀,就像是上辈子结过什么仇。”
凤卿离摸摸鼻子问:“不喜欢你家主子?她干嘛还嫁过来?撒着野毁了这门亲不就得了?”小野猫又不是什么乖乖女,没道理忍气吞声地委屈自己啊!
燕清叹了一口气,主子的脑子真是卡壳了,连那么惊天动地的一桩事儿都没记住,“您忘了二夫人是怎么嫁到凤舞山庄的吗?那是傅将军用绳子把女儿五花大绑地扛到花轿里,押了来与您拜堂的,第二天她不就挥着剑逼您休了她吗?当日她还冲您搁下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山庄里的人是跌着下巴领会道这位夫人的野蛮劲儿!
“哦?她都说了什么?”
“她---她说‘我是出门踩到了狗屎了?我嫁鸡嫁狗也没那门心思嫁给你这个没中的臭鸟蛋,你趁早把我休了,免得我做梦都想把你生吞活剥了。’”
凤卿离‘噗’的喷出瓜子壳,差点笑岔了气,好不容易止了笑,他拍拍燕清的肩膀问道:“你说,她要是没那将门千金的头衔,哪个男子还愿意娶这个野丫头?”
“这---二夫人曾经扬言要嫁就嫁个与她爹爹一样的男子,驰骋沙场,铁骨铮铮,勇猛杀敌的虎将!”燕清瞄瞄自家主子,暗自摇头,就凭眼下主子这种洒脱浪子逍遥自在的模样,坐到青楼里头保准吃香喝辣,换作扛枪骑马冲锋陷阵,那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种男人有什么稀罕?咱们山庄里不是一抓一大把吗?”凤卿离横给燕清两枚白眼。
“咱们山庄里?”铁甲骑兵倒是有,但那都是虾兵蟹将,哪有什么驰骋沙场的虎将?
“那个阿牛,阿虎,阿豹,他们不都是吗?”凤卿离信手拈来一大串。
燕清屁股一滑,差点栽倒在地,“主子,他们都是山庄里的厨子,阿牛是个杀猪的---”
“阿牛杀猪时难道不勇猛吗?切菜掌勺的阿豹,你瞧他那块头,还不是铁打的筋骨?他们不但天天杀生,还能把死了的东西分尸捣碎烧来吃,那些虎将能比他们狠吗?”
这这这都是哪跟哪啊?燕清陪个小心,问道:“您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她爱找谁找谁去!虎将?卸甲归田还不是老农一个,能比你家主子厉害吗?”这小野猫吃着碗里的,还敢瞄着锅里的,当自己的丈夫是个死的?
燕清双肩抖动,还辛苦的闷着笑。
凤卿离瞪着近在咫尺却吃不到最的一道‘野味’。心里头那个憋火,甭提有多难受了。他突然站了起来,顺手折来花园暖房里一束精心栽培的紫红色蔷薇花,整整衣衫,迈开潇洒的步态,绕着小园香径往前走。
听得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舞动的剑光倏敛,傅凝初皱眉不悦的望向擅自进入凝芳园的不速之客。
小园香径上,一个分手拂柳,漫步而来的洒脱身影顿时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看不到记忆里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庞以及一双深沉浓暗的眼睛,走在明媚阳光中的他唇边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坏笑,眉宇间蕴藏着的风流,凤目里慵懒调笑的眼神,奇异的勾住了她的心神。
心绪又乱了,她有些气恼的瞪着他,瞧他这一脸坏笑,又想来占便宜了?
“小野猫出来晒太阳啊,要不要我来帮你捉你身上的跳蚤?”
凤卿离站到她的面前,清雅调笑的话儿逗的她气红了脸,妩媚的杏眸冒火地瞪着他。啧---小野猫生气的模样挺逗人的。
“你是不是闲得无聊嘴皮子发痒,到姑奶奶的地盘上讨打来了?”这个臭男人以前可从来不会踏进凝芳园半步的,今儿居然破天荒的头一遭主动来寻她逗趣,敢情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啧---小野猫果然会撒野,钻到我的家中划地盘,是不是想搭个窝下崽?”凤卿离倾身上前,贴着她的耳朵呵呵地笑,“放心,为夫可以帮忙的,明年开春保准你能得偿所愿---”
“下你个大头鬼!”傅凝初又羞又恼,耳根子也发了烧,责怪的拧他的耳朵,“今儿刮的是荒唐风吗?铁树也想开花结果了,美的你吧!”
凤卿离这回可防着她发野时拧人都动作,旋身一避,再把折来的那束蔷薇花凑到鼻端深嗅,凤目斜睇着她,那股子瞄人都韵味既迷人又邪魅。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捻花上前,“来,让我为夫人的秀发添添香,戴上这束花。”他折的花戴到她的头上,这就叫‘名花有主’,往后她就甭想三心二意的念着沙场虎将。折花折花,他这是想折取她的芳心哪!
傅凝初往后退了几步,抡一抡手中的宝剑,剑尖赫然指向他。她轻蔑的笑声直直挠到他的心口,“别靠过来,你折的话我才不稀罕,有本事,你先夺下我手中的剑!”
“小野猫,你手里亮出这么一根玩意儿,我可真的怕死了。”他嘴里头笑嘻嘻的说怕死了,眼睛却连瞧也不去瞧她手中的宝剑,就这么直直地走了过去。
傅凝初挑起眉梢,剑刃一挥,锋芒迫向他的眉睫。
错步,拧身,他居然轻轻松松绕过了长剑靠到她身边,轻笑,“凭这一柄剑就想挡住我?你手底下的火候还差的远呢!”
“这一剑不算。”她是大意轻敌了,才让他取巧小胜一筹,他凭的只是运气而已!
傅凝初旋身后退,再次把剑指向了他,全神贯注的戒备着。他稍稍挪动脚步,利剑已疾速挥出,挟着凌厉的劲风削向他的左肩。
猝然,人影晃动,她十拿九稳的一剑居然落了空,本该被长剑逼退的人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她只眨一眨眼,他居然又笑嘻嘻的靠在了她的身边,指着她的发辫,问:“小野猫,你服不服?”
往头上一摸,那束花居然鬼使神差般稳稳的插在了她的发辫上,他什么时候出手的,她丝毫没有看清,邪门了!
傅凝初见鬼似的瞪着他,“你---你在耍什么花招?”这个不带种的臭男人哪有什么本领,她才不信那个邪!“这一剑也不算。”她跺跺脚,摘下辫子上的花扔回去,不服气的再次挥剑指向他。
“你耍赖哦!”凤卿离转转手中的花束,笑得邪气,“算了,不逗你玩了,免得你输不起,哭鼻子!”
傅凝初可来气了,眼睛瞅着他轻轻松松转身欲走,她较真儿的挥剑拦截。
剑光霍霍,七星剑芒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突袭而来,原本慢悠悠走在前面的身影一晃,匪夷所思地消失不见!一缕凉风吹过她的身畔,持剑的手似乎被什么弹了一下,虎口发麻,宝剑脱手‘当啷’一声坠在地上,她耳边又响起来一阵轻笑声,“这回你该服了吧?”
下意识地抬手一摸,发辫上果然又插上了花,傅凝初骇怪的瞪着靠到身边的凤卿离,呆了片刻,脱口说道:“你会使妖法?”
凤卿离莞尔一笑,“不是你自个儿拿着剑在那里鬼画符吗?怎么反倒是赖我是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