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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稍等。”陈守信放下水壶走了过去。
门口站着个中年男子,短发整齐,白衬衫配青色西裤,脚上是锃亮的三接头皮鞋,手腕上戴着梅花表,典型的书生模样。他的目光温和,举止得体,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您是?”陈守信打量着来人。
“我是路滔,一名导演”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名气如何,但该有的客套还是要有的。陈守信将人请进屋,周语很快就沏了壶龙井,用雕梅青瓷紫砂冰裂釉纹茶杯招待。
路滔端详着茶杯,手指轻轻抚过杯壁的纹路。陈守信心里暗笑,不过是拼夕夕两积分换的便宜货罢了,倒是让人看出了门道。
“陈先生,我拜读了您的《亮剑》”路滔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
原来是来谈拍电影的。陈守信心里犯难,这么长的小说,拍成电影怕是难以呈现精髓。剧情跨度大,人物众多,如何压缩到电影时长内是个大问题。
“您是打算截取一个章节,还是”陈守信试探着问。
“这个这事儿我琢磨过了”路滔说出了自己的构想。
陈守信正在头疼如何回应,忽然瞥见书台上的稿纸,灵光一闪,他从抽屉里取出几页纸递给路滔。
“这是我最近写的一个中篇,讲述那片热血沸腾的抗日岁月”
陈守信开始讲解剧情。他曾在数千企业家面前演讲的经历让他能轻松勾勒出画面感,说到精彩处,他的声音里带着感染力,仿佛那些场景就在眼前展开。
路滔起初有些敷衍,但渐渐被故事吸引,时不时激动地拍着大腿讨论剧情和表演,他完全沉浸其中,甚至没注意到陈守信对导演专业术语的熟稔程度。
阳光渐渐西斜,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路滔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表,惊讶地发现已经聊了几个小时。
“路大哥,留下吃个便饭吧。”陈守信热情地挽留。
“不了不了,打扰太久了。这剧本我非接不可,导演,就用我这名字吧,费用你放心”路滔站起身,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将路滔送到院门口,陈守信回到家中。老太太正在灶台前忙活,周语在一旁打下手,母女俩说说笑笑。暖黄的灯光下,一股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平淡而美好。
周一清晨,陈守信站在车间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六天没来轧钢厂,再次踏入这片熟悉的地方,却让他感到一丝陌生。
阳光透过车间顶部的玻璃窗洒落下来,照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块明亮的光斑。机器轰鸣声依旧不绝于耳,但工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有人在喊着响亮的口号,却总觉得少了几分往日的精气神。
“都在硬撑啊。”陈守信暗自摇头,目光扫过车间里忙碌的身影。
整个车间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有活就拼命干,没活就到处找活干。表面上看是在促进生产,实际上却变了味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走到自己的工位,三个徒弟正忙得不可开交。丁立军正在调试设备,罗阳在记录数据,李福旺则在一旁打下手,看到师傅来了,三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师傅!”丁立军第一个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您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没来,你们练得怎么样?”陈守信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工位上的情况。
罗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按您说的,每天都在练习基本功。”
“是啊是啊,”李福旺也凑了过来,“师傅您看,这个零件我都能独立完成了!”
陈守信仔细检查了一下李福旺指着的零件,点点头:“进步不小,不过还有提升空间。来,都停下手里的活,我教你们个新技巧。”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特制的钳子,开始演示新的操作方法。三个徒弟围在周围,看得入神。
“这个角度很关键,”陈守信放慢动作,“稍微偏一点都不行。看到没有?就是这样”
丁立军的悟性最好,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试了几次就能完美复制陈守信的动作。罗阳虽然慢一些,但基础扎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学。至于李福旺,虽然技术还差点火候,但胜在机灵,总能想出些独特的办法。
“师傅,您这是从哪学来的?”丁立军一边练习一边问道。
陈守信笑而不答,继续指导着他们的动作要领,车间里其他工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些人甚至放慢脚步,想要偷师学艺。
“小陈,有空吗?”吕青山突然出现在工位旁,手里还捏着两根烟。
陈守信看了看表:“正好到休息时间了,你们三个继续练习,我出去一下。”
两人来到车间外的空地上,吕青山递过一根烟。
“听说你这几天去医院了?”吕青山吐出一口烟圈。
“嗯,检查了一下老毛病。”陈守信简单地回答。
吕青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要注意身体。”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抽着烟,谁都没再说话,这种默契来之不易,既不生分,也不过分热络。
回到车间,陈守信发现三个徒弟还在认真练习。丁立军已经完全掌握了新技巧,正在教李福旺;罗阳则一个人反复练习,直到动作完全标准。
“好了,该去吃饭了。”陈守信看了看表。
“师傅,我去找我爸了。”罗阳说完就往6号仓库跑。
陈守信带着丁立军和李福旺去了三食堂。食堂里人头攒动,每个窗口都摆着公平秤和公平碗。以前那些耍横的打饭师傅,现在也规矩了许多。
“咦,傻柱呢?”陈守信环顾四周,没看到何雨柱的身影。
“哦,傻柱现在可了不得。”丁立军压低声音,“前几天崔大厨病了,他给领导做了一桌蒋家菜,现在都成小师傅了。”
正说着,李福旺突然站起来:“师傅,我我必须马上离开。”
“怎么回事?”陈守信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
丁立军嘿嘿一笑:“他有对象了,研发车间的记录员,天天中午都跑去找人家。”
“是吗?”陈守信转头看向丁立军,“你小子也该找个对象了吧?要不要师傅给你介绍?”
丁立军顿时涨红了脸:“不不用了师傅”
午饭过后,陈守信继续给徒弟们传授技艺,他让三人轮流实操,其他人在旁边观摩学习。不少工友投来羡慕的目光,在这个人人都藏着掖着的年代,陈守信却毫无保留地教导徒弟。
“师傅,您说我什么时候能像您这么厉害?”李福旺擦着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