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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许叫我大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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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初抬眼看了一眼沈颐安和宁世煊周蘅,“以后你们都改个称呼,叫我言观主。”

“是,谨遵观主吩咐。”

沈颐安几人很是配合地说道,说完相视一笑。

宁世煊听完宁靖北的解释,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就知道,二叔绝对不会存心害他的。

只是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既然如此阴毒,借着二叔的手来害人。

宁世煊见宁靖北仍是一脸茫然,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给说了明白。

宁靖北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自己被骗倒是小事儿,竟然差点成了害死亲侄子的帮凶,这件事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宁世煊见宁靖北一脸的懊恼,安抚了两句,“二叔不必自责,这等邪术防不胜防,也不是你我二人能够控制的。”

毕竟谁想遇到这种假的大师呢……

屋内一时静默,半响,宁靖北迟疑地看向言初,“大……观主,”差点就叫出了大师,还好反应快。

“观主,您神通广大,雨荷这事……还望您垂帘。”

宁靖北其实本来是有一丝疑虑的,这位小姐面容实在太过于稚嫩,和那些仙风道骨的道长实在是有些不同。

可是自家侄子都那么说了,能让冷面王爷都信服的人,应当不会是等闲之辈吧?

言初眸光微转,落在角落里蜷缩的女鬼身上,“她应当是中了摄魂术,三魂七魄皆被动了手脚,以至于记忆有所残缺。”

宁靖北一听急促上前,“求您慈悲,可有解救之法?”

言初看了一眼沈颐安,伸手从他的方向凌空一抓,一缕肉眼难辨的黑气被深深抽出,她手腕翻转间,那缕死气便如游蛇般没入了雨荷体内。

在众人眼中,只看到言初广袖轻挥,原本痛苦挣扎的雨荷竟渐渐平静了下来。

宁靖北倒吸一口凉气,就这隔空施法的本事,哪里是什么凡俗手段?他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失礼,这位看似年幼的观主,分明就是一位真神仙。

“雨荷……”宁靖北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女鬼怔怔地望着昔日爱人,青白的指尖绞着衣角,却始终不敢上前,她凄然地唤道,“宁郎……”

忽而转向言初几人,慌乱地福了福身,“奴家……给诸位添麻烦了。”

随着魂魄的修复,先前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回,想到自己竟然将宁少爷认成了自己的情郎,还险些……她顿时又深深一揖。

宁世煊侧身躲过这礼,嘴角勉强扯出弧度,“无妨的。”余光瞥见二叔悲痛的神情,这位若是还在世本该是他的婶母啊。

只是……

宁世煊心中还有不少的疑惑。

言初对着女鬼问道,“可还记得是何人将你变成如此?”

雨荷抬手拭泪,虽然鬼魂本无泪水,她缓缓将自己知晓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死后执念未消,在地府徘徊数载,到后来遇到中元节,我趁着鬼门洞开始逃了出来……”

雨荷虚幻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宁靖北的轮廓,却始终隔着一寸不敢触碰,

“我只是想要远远地瞧宁郎一眼,见他过得好,我便安心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人鬼殊途,雨荷怎么又会不知道呢,她们这一世的缘分已经尽了,若是有缘,下辈子自然还会遇见。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要离开时,一个左脸有痣的道人用金铃困住了我,他对我施了阵法,一直念着我听不懂让我很难受的咒语,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雨荷愧疚地又看了一眼宁世煊,心里想着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应该挺深的吧?可是她只是一只鬼,什么也做不了,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总不能再给他表演一个摇头吧?

“你说的有个痣,可是这儿?”宁靖北指着自己左颧骨上一寸的位置。

“正是。”雨荷点头。

宁靖北猛地拍案而起,茶盏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妖道,这和我所遇见的那个道人是同一人!从偶遇他再到雨荷托梦,根本就是精心设计的局!”

如果不是宁世煊遇到言初,他们恐怕早就已经没有了性命!

想到这里,宁靖北后背沁出冷汗,若是世煊真遭遇了不测,陆府上下必定会追查到他这个亲叔叔,届时叔侄相残,家族分崩离析,这一石二鸟的计划分明就是要让陆府万劫不复!

言初终于还是轻叹一声,“二位还是先好好道个别吧。”她抬眸望向雨荷虚幻的身影,“魂魄受损至此,还是要尽快去地府投胎。”

言下之意,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光了。

见宁靖北身形晃了晃,她又肃然道,

“那人算计得很是阴毒,若是雨荷害了宁世煊后没有回到地府,在摄魂术的影响下,她必定是会魂飞魄散,若是回去了地府,她杀了人也是会堕入十八层地狱。 ”

“无论是这两个当中的哪种情况,只要雨荷不存在,都不会留下半分的证据。”

唯独,他没有算到言初的出现。

屋内一时静极。

宁靖北深深一揖,“多谢观主指点迷障。”

言初微微颔首,带着众人退出厢房,临出门时,她瞥见雨荷颤抖着向宁靖北伸出半透明的手,终究没能触到故人的衣角。

隔壁厢房。

周蘅踮着脚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颐安手中那面铜镜,铜镜中隐约可见宁靖北与雨荷相对而立的身影。

沈颐安冷峻的眉峰微挑,反手就将铜镜递还给了言初,她将铜镜收回,淡淡说道,“窥人私语,非君子所为。”

周蘅摸了摸鼻子,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我这不是……想着他们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把脸埋进了茶盏中。

窗外,一弯新月悄悄地躲进了云层,仿佛也不愿打扰那对阴阳相隔的故人叙话。

宁世煊眉头紧锁,这次的事情绝非偶然,镇国侯府在朝堂经营数代,根基之深,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撼动得了?

幕后之人布下如此阴毒的连环计,分明就是要将他镇国侯府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