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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意被猜中了心思，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把脚收回来，轻笑一声：“我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是吗？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柳拂春嗤笑一声。
待柳拂春走了之后，沈南意咬紧了一口银牙：现在局势被把握在柳拂春手里，她若是想改变这样被动的局面，只能尽快找到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该死，怎么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站在柳拂春那一边？
柳拂春离开湖边之后也没回人群之中，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翠珠问她：“夫人，您怎么能确定沈南意今日不会对您动手呢？”“她是想让我小产没错，但她不会自己做，这太明显了。”柳拂春抬手挡了一下吹过来的风，望着天上明亮的太阳，“她这个人啊，没什么真心可言，对于朋友甚至是亲人也就是利用而已。”
“偏偏还有人看不清，争着抢着往她布下的坑里跳，那又能怪谁呢？”
翠珠总觉得柳拂春这话在骂谁，但是符合这话的人有点多，一时半会儿翠珠也想不起来到底有多少人。
“对了，容霜最近找你了吗？”
容霜便是柳拂春之前在沈家关系还不错的一人，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容霜是沈南意院子里的二等丫鬟，性子还算是圆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不得罪人。有的时候两边都有可能会用得上她，所以什么事情都知道一点。
原先容霜是伺候柳拂春的，但自从沈南意回来后，柳拂春的贴身丫鬟便只剩下了翠珠一个了。
但沈南意对待下人并不好，容霜因为之前伺候过柳拂春，在沈南意那里相当于十恶不赦，最开始常常被针对。但容霜的性子帮了她很大忙，很快沈南意就对她没了兴趣，只是在谋划要对柳拂春做什么的时候，会让她去做事。
这次关于之前沈南意在沈老将军回京后的所作所为也是让容霜去做的，她性子圆滑，面相又和软，在府里和谁都能说得上两句话，也不轻易得罪人，她笑起来又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沈府里想娶容霜的侍卫小厮多得是。
翠珠想了想，道：“前天容霜来偷偷找过奴婢一次，但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毕竟事情也过去了好几年，想要重新想起来，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闻言，柳拂春也没有多意外。
说得没错，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再想重新查起来肯定很困难。
而她怀疑的人又是外公的至亲，有许多不寻常的，值得怀疑的事情，在这层身份的掩盖之下，也会变得不引人注意起来，这种情况下，就更难了。
“不过，容霜告诉奴婢，在老将军回京后，沈南意开始变得频繁出门，几乎隔三岔五就要出去一回。而当老将军逝世后，又变成了一个月只出门两三次了。”
“知道沈南意出门去做什么吗？”柳拂春微微皱起眉头。
翠珠摇了摇头：“沈南意出门从来不带上容霜，而沈南意回来的时候也不会带什么东西回来，最多带一点吃的。”
很谨慎嘛。
但现在柳拂春也想不通，若真是沈南意下的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不也是她的外公吗？
沈老将军原本也是想对两个外孙女一视同仁，奈何沈夫人和沈沐安太过分了，几乎是把沈南意捧到天上，又把柳拂春踩到地里。这样的区别对待让沈老将军很生气，这才把柳拂春带走。
但其实，沈老将军对沈南意也很不错，逢年过节也会给沈南意这个亲孙女捎点东西，虽然比不得和柳拂春亲，但沈老将军也是把沈南意当亲孙女看待的，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定要有一个落差，才能显现得自己对谁有多好。
就连柳拂春嫁给裴青衍的时候，沈老将军和沈南意看起来也是一对正常的祖孙。
柳拂春的眼神一暗，刚想对翠珠说什么，忽然眼神一凝，谨慎地退了两步：“谁？”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柳拂春却没有认为自己听错了，刚才分明有脚步声，现在没有不代表刚才没人来过，很有可能只是藏在了哪里。
“萧夫人，在下是夫人兄长的好友，无意撞见夫人在此。因着男女授受不亲，便不出来惹他人误会了。在下告辞。”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四面八方，柳拂春没办法再察觉到声音的来源。
但她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放松警惕，因为刚才的脚步声，分明不止一个！
就在柳拂春这么想时，她忽然转过身，握紧了藏在腰间的鞭子。
身后站着一个姑娘，是一直跟在沈南意身边的那个。
柳拂春的手并没有离开鞭子的手柄，她看着季云：“姑娘有什么事情要找本县主吗？”季云忽然冷冷一笑：“柳拂春，你都成亲了，这可是在别人家里，你还来勾引男人？”
这个姑娘脑子有问题吧？
柳拂春皱起眉头，心想这姑娘未免被沈南意荼毒太深，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沈南意准备的帮她背锅的人，只道：“姑娘说话可要讲究证据，莫要血口喷人。”
“证据？你不是也没有证据在旁人面前乱讲一通！害得南意现在在京城里名声一落千丈，所有人看南意都带着蔑视的眼神，你知道南意因为你的那些话有多么痛苦吗？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分明是你占据了她的身份，若不是你，南意又怎么会离开沈家这么久！”
季云说话的语速极快，听得出来，这话在她的心里挤压了许久。
说完这些，季云试图想从柳拂春脸上看到一点羞愧或者是难堪，但让她失望了，柳拂春的脸色很平静，甚至出现了一丝怜悯，像是在怜悯她的无知。
她凭什么这么心安理得？
季云更为好友打抱不平了：“柳拂春，你若是还有点廉耻心的话，就应该让陛下把你的县主身份收回，你自请去裴家给南意负荆请罪，然后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我知道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