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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见柳拂春,最后反倒是柳拂春先行离去,把萧公爷留了下来。
叶大人说和离的圣旨等会儿就会到护国公府和魏武侯府,让柳拂春不要担心。
只不过离去的时候,叶大人似乎是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流言蜚语用好了,就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萧公爷还附和了一句:“三人成虎的威力不容小觑。”
说完这两句话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却又默契地不再提这件事,反而说起别的事情了。
柳拂春也不好多留,只好离去。
既然今日圣旨便会到魏武侯府上,那柳拂春也不想再多等些时候,先是回了护国公府,带上了会武功的挽春,又让挽春喊了几个力大的侍卫,径直去往魏武侯府。
有着护国公府标志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魏武侯府门口,门房惊讶地发现从上面下来的人竟然是几日前被萧公爷带走的世子夫人,只不过世子夫人此刻看起来心情不错,不像往常一样沉着脸,像是全世界都欠她一样。
柳拂春本以为到魏武侯府搬东西最大的阻碍应该在自己的院子,没想到还不等她迈步子呢,两个门房一左一右把她拦住,左边那个门房面无表情,右边那个门房铁面无私。
“夫人,世子和侯爷有令,自打夫人踏出这个门后,就不再是魏武侯府的人,若是没有拜帖,还请夫人回去。”
门房一板一眼地传递着裴青衍和魏武侯的话。
原以为柳拂春会生气,没想到柳拂春只是冷笑了一声,退了一步。
挽春会意,三下五除二便让两人倒地不起。
柳拂春如今已经不再想和魏武侯府的任何人讲道理,若真有那坏了脑子不从的,直接武力开道便是了。
相信如果是教训魏武侯府的人,萧公爷和太后应该很乐意为自己兜底。
柳拂春就这么大步流星脚下生风地迈进了魏武侯府的大门,一路上直奔自己的院子而去。
路上的婢女和小厮见柳拂春这么步履匆匆,身边都带风的样子,尤其是身后还带着这么多人,哪敢惹她,纷纷退至一边。挽春和翠珠跟在柳拂春的背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柳拂春的脚下,生怕柳拂春被绊倒了。
听到柳拂春来府上的裴青衍姗姗来迟,终于在柳拂春要踏进自己的院子之前拦住了柳拂春。
“你不是要同我和离嘛?还回来做什么?还带这么多人做什么?是要把侯府拆了是吗?侯府不欢迎你!”裴青衍铁青着脸看着柳拂春,语气十分不客气。
柳拂春嗤笑一声:“怎么,偌大个侯府还想侵吞夫人的嫁妆不成?还是说侯府的财政已经窘迫至极,需要侵吞掉夫人的嫁妆才能维持下去了?”
“再说了,我就算真把你这侯府拆了又如何?你当真以为我赔不起吗?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会有人惩罚我吗?”
也不知道柳拂春是在哪里进修过,以往说话都很小声,有的时候还结巴的人,现在嘴巴和淬了毒一样,说出的话更是比那刀子还要猛。
“你这话什么意思?”裴青衍的脸在听了这话之后更青了,“我堂堂侯府,还会惦记你那点嫁妆吗?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始作俑者说出这话,还真是讽刺。那烦请裴世子让开,我要进去取出我的嫁妆。”柳拂春冷冷地看着裴青衍,“如果裴世子不是想侵吞我的嫁妆的话。”
裴青衍暗自咬了咬牙,却也不敢真让柳拂春传出去自己居然惦记着夫人的嫁妆这件事,本来之前的流言蜚语已经让他现在承受着异样的目光了,若是再出现这样一条流言,恐怕御史就要站在他头上弹劾他了。
德行有亏之人,是不能在本朝做官的。
见裴青衍真让开了,柳拂春冷笑一声,径直掠过裴青衍身边,进了院子。
其实柳拂春的嫁妆装箱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地契庄子铺子这样的,珠宝首饰,奇珍异宝的不算多,但也不能算是没有。
她这个院子的库房不算大,放不下她的全部嫁妆,所以很多都放在了她的陪嫁庄子上。当时出嫁的时候抬过来箱数也不多,裴家人也没有认真听她的嫁妆唱名,自然觉得她没有什么嫁妆,所以这两年竟然也没有要占据她嫁妆的主意。
柳拂春掏出钥匙打开库房的大门,指着里面的东西:“都搬走,一个箱子都别留下。”
这都是外公给她置办的,从她刚出生的时候,外公就在搜罗珍宝给她当嫁妆了。
沈家人不知道的是,沈老将军的早知道沈家人不会好好给柳拂春准备嫁妆,所以每年都要偷偷摸摸从公中划掉一笔钱留着给柳拂春攒嫁妆,买铺子。
反正当时的沈家还是神老将军当家作主,当家的自己抹账,谁又能发现呢?
柳拂春轻轻抚过那些装着奇珍异宝的箱子,想起了外公还在世的时候对她的谆谆教诲,一时间思绪万千,眼眶不自觉红了一圈。
外公,我不该当时没听你的话,硬要和裴青衍成亲,还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好在上天垂怜,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若是想报复沈家的人,您会同意吗?
若是您不同意,我也可以看在您的份上放过她们。
若是可以,今晚可以到我的梦里,让我再见您一面吗?
柳拂春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点一点将库房搬空,好似自己的心也随着清空的库房变得轻快起来。
蓦地,柳拂春露出一个笑。
她要摆脱过去了。
“姑娘,库房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搬完了。”挽春走到柳拂春跟前,发出声音让柳拂春回神。
柳拂春点了点头:“走吧,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晦气。”
“那姑娘回去后可要好好去去晦气。”挽春笑了笑,附和着柳拂春的话。
柳拂春要搬走嫁妆这么大一件事自然不可能就惊动裴青衍一个人,她走出库房就看到怒气冲冲的侯夫人,看见她便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小浪蹄子!红杏出墙还敢回来?”
“以为这样青衍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