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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小雨，程佳禾正趴在窗前的书桌上小憩。来信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惊醒了程佳禾。蒋熠发来的消息在手机屏幕上泛着冷光，黑色的字体既生硬又简短。
【我要去永兴镇待几天。】
她盯着手机屏幕，迟迟没有回复。不一会儿，屏幕弹出转账的提示信息。程佳禾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金额，眉头微微皱起。自从上次和好之后，蒋熠这段时间隔三岔五就给她转一笔钱，金额从几千到上万不等。在他眼里，金钱似乎是维系感情的纽带，只要程佳禾收下，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在继续发展。她望着手机里那串数字，就好像在这段感情上镀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程佳禾望着窗外被打落在地上的树叶，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蒋熠从未和程佳禾提过分手，却也从未和她谈到过未来，婚姻、家庭这些词仿佛是他们感情里的禁忌。有时候，程佳禾也不明白，他们之间应该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或者，没有结局。
国庆假期将至，程佳禾原本打算在家准备教师招聘的考试。然而，好友吴双双的邀请打破了她的计划。前两次邀请她去旅游，她都拒绝了。事不过三，所以程佳禾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想，或许真的该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了。
一同前往的，还有双双的男朋友彭畅，以及他的好兄弟赵天宇和他的女朋友。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几个小时后，他们在临近高丽草原的一处空地上停下。大家各自搭建好了帐篷，夜晚，吃完烤肉后，大家陆续回到帐篷休息。
程佳禾躺在帐篷里，听着远处传来的虫鸣声，渐渐进入梦乡。凌晨一点，草原上的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呼啸着吹过帐篷，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无数只野兽在咆哮。程佳禾被风声惊醒，她裹紧身上的毯子，感觉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黑暗中，她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的光亮刺得她眯起眼睛。本来她是打算给蒋熠发消息，只不过被更靠前的陈澈的名字吸引了视线。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与陈澈的聊天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许久，最终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出去。
【你听过高丽草原湖边凌晨一点的风声吗？】
消息刚发出去不久，陈澈就回复了一个问号。程佳禾轻轻拉开帐篷拉链，刺骨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按下手机的录音键，将手机伸到帐篷外。录完后，她毫不犹豫地把音频发送了过去。几乎是在同时，陈澈的电话打了过来。程佳禾心跳加速，迫不及待地按下接听键，轻声唤道：“陈澈。”
“你在哪？” 陈澈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格外清晰。
“高丽草原。”
“你一个人？” 陈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忧。
“和双双还有他男朋友一起的。”
“蒋熠没和你去？”
她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他出差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程佳禾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陈澈没有挂断。
“陈澈？”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挂了。”
“算了，你睡吧。” 程佳禾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枕边，重新躺下。
她望着帐篷顶部，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