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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小院里,灯火通明。庭院中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的菜香四溢,勾人食欲。院子里的老梅树下挂着几盏红灯笼,将整个院子映照得温暖而热闹。
孟西北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院子里热闹的气氛。光是闻着那阵阵飘来的菜香,就让他心情愉悦。空气中飘荡着欢声笑语,还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真是没想到长菱能拜在大侠门下。”林北刀端着酒杯,笑呵呵地说,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这丫头从小就不太机灵,有时候还冒冒失失的。还请多多包涵啊。”
孟西北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位老丈人怕是对自己外孙女有什么误解。要不是沈长菱反应够快,头脑够灵活,他还真降不住她那些古灵精怪的点子。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关照"她。”孟西北意有所指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沈长菱听到这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偷偷瞄了师父一眼。该不会是昨天她偷偷放蛇吓唬师兄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当柳含雪和张老到来时,他们的目光立刻被林家人吸引。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林柳氏瓜子脸,小麦色皮肤,眼神温和;林北刀国字脸,黝黑粗犷,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的样子。这样的父母,怎么可能生出林月这样的女儿?林月肤白如雪,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就连林月的孪生兄长,也完全随了林北刀的长相,黝黑的皮肤,粗犷的五官,哪里有半分与林月相似之处?
张老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太了解小师妹的事了,那些尘封的往事仿佛潮水般涌来。难道当年
沈长菱敏锐地察觉到了张老的异样,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低声警告,“别想那么多,我娘就是我姥姥养大的,这就够了。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别问。”
“可是”张老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过好当下最重要。”沈长菱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种幸福。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强求也没用。”
这时,沈丰年对林北刀道:“岳父大人,感谢您把月娘嫁给我。”
沈丰年的话虽是客套,却让林北刀红了眼眶。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喉头微微滚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想当年把丫头嫁到沈家,就看中了这家人读过书、讲道理。如今看来,这眼光果然没错。林北刀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沈丰年,又瞥了眼身旁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林北刀放下茶杯,指节轻轻叩击桌面,似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咚咚咚”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大舅林泰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父亲,又迅速移开视线。其他几位舅舅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姥爷,”沈长菱打破了沉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林北刀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个明白。”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扫过,“我们在山上的日子实在难熬,曾经抢过路人。”
这句话一出,屋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林北刀继续道,“那群山民把我们的把柄捏在手里,如今正栖息在甘县三十里外的山头上。若我们不回去,他们怕是要去报官。”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那些山民对你们如何?”沈长菱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看着父亲。
“说来惭愧。”林北刀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回忆,“那些日子,他们待我们不薄。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也要分给我们。这份恩情,我实在放不下。”
大舅林泰点头附和,“确实如此。要不是他们照应,我们可能早就饿死了。”说着,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饥肠辘辘的日子。
四个舅母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大舅母青氏坐在角落里,手里攥着帕子,忍不住开口,“可咱们的儿子都十八了还没娶上媳妇!在山上躲着,这辈子还能见光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
二舅母偷瞄了一眼众人,小声提议,“要不托亲家大哥走走关系?”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啪!”林泰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被震得跳了一下,“闭嘴!”
这话无异于在他们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几个舅母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柳含雪却岿然不动地品着茶,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关心。林月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何突然吵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我有个主意,”沈长菱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不过得先见见那些人。”
林北刀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长菱有办法?”
“见过人再说。”沈长菱给了个安抚的眼神,示意父亲不要着急。
饭后,柳含雪和张老匆匆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孟西北悠哉游哉地喝完一杯消食茶,这才哼着小调回了院子,留下一室的沉默。
四个舅母麻利地收拾餐具打扫厨房,弄得孟氏想帮忙都插不上手。她们的动作很快,似乎想要借此逃避刚才的尴尬。
沈丰德识趣地给林家人留出说话的空间。
屋内,沈长菱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无奈一笑,“舅舅们在这里安心落户就是。至于那些山民,若是品性端正,我可以帮他们上户籍。”
林北刀眉头舒展,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那你放心,他们都是老实人!那些壮小伙子看着凶,连只鸡都不敢杀!”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大表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嘻嘻地插话,“可不是嘛!我记得有回想偷杀只鸡,把人家男人吓得脸都白了!”他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啪!”林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还有脸说!人家养鸡容易吗?”
其他表哥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眼神闪躲,显然那只鸡他们都分着吃了。几个人的表情像做错事的孩子,既懊悔又忍俊不禁。
沈长菱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先见见人再聊。”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虫鸣声。林家人各自安顿下来,但谁都没有睡意。他们期待着明天的见面,却又带着几分忐忑。
第二天一早,林家几个舅舅就迫不及待要带沈长菱去见那群山民。他们收拾得很是利索,天还没亮就在院子里等候。
临行前,沈丰德拉住沈长菱的手,语气中带着关切,“你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