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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误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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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赫铖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又重新点上一支,猛吸了一口,带着压不住的烦躁:“她要考港城大学。”

翟效风挑眉:“这不是好事吗?我家芳菲有段时间也想考,不过她不是读书的料子,只看了两天书就又跑出去玩了。”

“好?”厉赫铖冷笑一声,“她还要去住校。”

翟效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又笑出声:“就为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厉赫铖额角青筋跳了跳,沉着脸看他。

这他妈还不算大事?

翟效风看他那副山雨欲来的样子,收敛了些笑意,但眼底的揶揄没散:“多大点事?港城大学附近不是还有地皮么?你钱多得没处花,去那附近选块好地方,盖个房子,孟小姐上学,你搬过去陪读,不就得了?”

厉赫铖抽烟的动作一顿,眼神沉沉地看向翟效风,没说话。

翟效风不提,他还真没想起这茬。

得抽空去那附近转转,看看到底是买地皮自己盖还是直接买套房子。

翟效风摊手:“你看,办法总比困难多。再说了,她是去上学,又不是跟哪个男人跑了。你紧张什么?”

他看着厉赫铖那张臭脸,心里暗笑,怎么精明一世的脑子遇上孟小姐就进水了。他这样子分明是控制欲没得到满足,开始闹脾气了。

厉赫铖没接话,只是又吸了一口烟,包厢里一时只剩下酒杯里冰块碰撞杯壁的细微声响。

翟效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翘起二郎腿:“阿铖,不是我说你。这女人啊和小孩一样,你老是这么死死管着她,她也不高兴。你得给她点空间,让她自己喘口气。”

厉赫铖嗤笑一声,但没反驳,只是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我当年追芳菲的时候,她也看不上我。”翟效风呷了口酒,回忆起了当年的艰难岁月,“龙头老大的宝贝女儿嘛,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小马仔。”

厉赫铖瞥了他一眼,没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可后来呢?”翟效风故意顿了顿,看着厉赫铖,“我救了爸一命,就那次,差点让人给做了。芳菲当时感激得不行,在医院非要以身相许,你猜怎么着?”

厉赫铖抬眼皮扫了他一下,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有屁快放”。

“你看你那眼神,”翟效风乐了,“你说我是真不想娶她吗?我做梦都想。可我要是那时候就娶她,算怎么回事?挟恩图报?她心里能舒坦?就算嫁了,那也不是真心喜欢我,是报恩。”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必须让她知道,我救柳堂主,跟她没关系,绝不是图她任何回报。我翟效风是要娶她,但得是她心甘情愿地点头,不是因为欠了我什么。”

翟效风起身拿起了衣服,拍了拍厉赫铖的肩膀:“所以啊,孟小姐想上学,想住校,你就让她去。你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但别逼她。有时候啊,这距离产生美,你信不信?”

厉赫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翟效风这番话,听着像是在炫耀他那点陈年旧事,可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翟效风见状,也不再多说,拿起酒瓶给他又倒了些酒:“行了,你也别钻牛角尖了。我得先回去了,你要没事,带孟小姐去家里坐坐,我让芳菲开导开导她。”

厉赫铖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翟效风可以滚了。翟效风耸耸肩,一边笑一边拉开了包厢房门。

包厢里重归寂静,厉赫铖靠在沙发上,指间的烟快要燃尽,他却没再抽一口,眼神放空,还在琢磨翟效风那番话。

什么距离产生美,狗屁。他都见不到她人了还不如去死!

可该死的,他说的又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这时,包厢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陈升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棕色小皮箱:“铖哥。”

厉赫铖抬眼,目光落在那个箱子上。

“按您的吩咐,仔细搜了厉宗铭的书房和卧室。”陈升将箱子放到厉赫铖面前的茶几上,“在他书房的柜子里找到了这个,里面的确是孟小姐之前写给您的信。”

厉赫铖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盯着那个箱子,几秒钟后,才伸手将箱盖掀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叠信封,数量不少,粗略看去怕是有上百封。信封大多是寻常样式,但边角已经微微泛黄,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显然被放置了许久。

厉赫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包厢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连信封上的字迹都看得模糊。厉赫铖放下酒杯,胳膊夹着箱子站起身,在包厢里扫视一圈,最后走到墙边一盏壁灯下。

那里的光线稍微亮堂一些,勉强能看清东西。

他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熟悉的字迹,一种冰冷混杂着灼热的感觉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

他拿起最上面那封信,信封没有封口,显然是被人拆开看过。他轻易地抽出了里面的信纸,纸张更显脆弱,折痕明显。

日期是三年前,他刚到北山矿场两个月。

内容是她和萍姨给他做了两身冬衣,随信寄去,又问他习不习惯那边的生活。字里行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他起初寄回海城的两封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他以为是阿姐决定彻底斩断联系,以为是阿姐厌烦了他这个麻烦的弟弟,以为阿姐生他的气,故意不理他。

无数个日夜,他被这种认知折磨,心头的失落几乎将他淹没。

操他娘的厉宗铭!

他一直以为是时间改变了一切,却原来,是厉宗铭这只阴沟里的老鼠,在他们之间挖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难怪难怪后来再见面,阿姐看他的眼神那样疏离,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一股暴戾的杀意在胸腔里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他现在就想去把那个死人的坟刨了,把他的骨头拖出来一寸寸碾碎!

挫骨扬灰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厉赫铖猛地将手中的信纸攥紧,又在即将毁掉它的前一刻强行松开,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