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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厉赫铖说的没错,一旦事情闹大,王家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父亲的性命,王家的声誉,都将毁于一旦。可是,就这么拱手让出仓库码头,他也实在是不甘心。
王守义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权衡利弊。他心里明白,这次王家是彻底栽了,栽到了厉赫铖手里。
厉赫铖要的虽然多,但至少还能保住王家的根基。如果鱼死网破,恐怕王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王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死寂:“三天之内,我会把所有手续办好,送到你手上。”
“痛快!”厉赫铖打了个响指,“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第二件呢?”王守义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厉赫铖满意地笑了笑,就知道这对父子是识时务的人。
“第二件嘛,就更简单了。”他看向王守义,笑容意味深长
汽车缓缓驶入厉家老宅,厉鸿亦住的宅子坐落在龙景山的半山腰处,青砖绿瓦,古朴典雅。
王守义下了车,站在门口,抬头望着那块牌匾,上面“厉府”二字,笔力遒劲,铁画银钩,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厉家老宅。
厉鸿亦正在佛堂诵经,听到阿忠敲门,说是王家老爷子来了,手中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他来做什么?”厉鸿亦眉头紧锁,有些疑惑。
他跟王家斗了大半辈子,两人向来是水火不容,今天怎么会突然登门拜访?
阿忠也觉得奇怪,摇了摇头。
“请他进来。”厉鸿亦放下手中木鱼。
王守义走进佛堂,只见厉鸿亦一身居士服,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一本翻开的经书。
“稀客啊,知夏兄,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厉鸿亦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王守义看着厉鸿亦那张老脸,心中更是憋屈,开门见山地说:“厉老爷,我今天来,是登门致歉的。”
“哦?”厉鸿亦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还转着佛珠,“这话怎么说?”
王守义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艰难地开口:“我我鬼迷心窍,和燕山盟那帮人搅和在一起,想想对您家二少爷下手。”
厉鸿亦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佛堂陷入死寂。。
王守义心里发急,连忙补充道:“不过您放心,二少爷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
厉鸿亦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难明,昨晚阿忠说厉赫铖又搬回了辞山居,他猜这小子八成是惹了祸,所以故意躲着他,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出。
厉鸿亦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这事儿办得,可真不地道啊。”
王守义苦笑一声:“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负荆请罪,想给您一个交代。”
“交代?”厉鸿亦冷笑,“你觉得,你轻飘飘一个交代,就能抵消我儿子差点丢了性命的风险?我知道你儿子走了,心里不好受,可阿铖不过是打伤了你儿子,你却想要他的命?!”
王守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鸿亦,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可这事儿的起因,是您家大少爷!是他告诉我,说我家阿远是二少杀的。”
厉鸿亦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你说宗铭?”
“他言之凿凿,说得跟真的一样,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您家两位少爷之间的那些弯弯绕,我一个外人哪能看得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着了道。”王守义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
厉鸿亦声音低沉:“知夏兄,空口无凭,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王守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苦笑:“事到如今,我骗你还有什么好处?我要是真想抵赖,今天就不会来这儿了。你要是不信,现在就把大少爷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厉鸿亦没说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佛堂里静得吓人,只有檀香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这事情还有谁知道?”良久,厉鸿亦问道。
“除了你、我、大少爷没人知道”王守义连忙保证,像是生怕厉鸿亦不信,“燕山盟那几个办事的人了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保证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您家二少爷就算想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我昨夜翻来覆去,良心难安,这才来找您的。”
“阿铖真不知道?”厉鸿亦追问。
“不知!可让他再查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要不是您家大少爷说得那么肯定,我也不会唉,都怪我老糊涂,一时冲动!现在想想,我真是被他当枪使了!”他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
他今天一番话说的巧妙,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把责任推给了厉宗铭。
王守义见厉鸿亦不说话,继续煽风点火:“鸿亦兄,宗铭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他这不仅是害我王家,也是在害你厉家啊!要是这事儿传出去,我王家是买凶杀人,您家是手足相残,让别人怎么看?”
他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愿意替大少爷守口如瓶!只是千万别让二少爷再查下去了,”
“知夏兄,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厉鸿亦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如果真是宗铭做的,我绝不姑息!”
王守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心中暗喜,知道今天算是来对了。这厉家三父子貌合神离,各有各的打算,这么斗下去他厉家迟早要自取灭亡,将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王守义的话,厉鸿亦已经信了七八分,心里也有了计较,他叹了口气道:“知夏兄,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王守义闻言,顿时如释重负。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他连忙说道:“鸿亦,我愿将我王家两个码头、五个仓库给二少爷赔罪,只盼我们两家能重修于好,再无嫌隙。”
厉鸿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拿起了木鱼,轻轻敲了起来。
王守义见状,识趣地告辞离开。
等王守义走后,厉鸿亦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走进客厅,拿起电话,拨通了厉宗铭的号码。
“宗铭,你给我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