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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华感觉到苏星染身体一颤,随后苏星染退出他的怀抱,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模样哭得可怜巴巴又带着懵懂。
黄振华摸了苏星染的头说:“你师娘她呀,和你的经历是一样的。只是师傅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可以回来。师傅只知道她回来了,和师傅结婚生子到了时间又离开了。”
“你师娘离开的时候,师傅也不想活下去了。是你师娘她让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她不想那么早和我相聚。清筱她怕我不听话,把你安排来了我身边。我们以前一直想要个女儿,女儿没希望了,又想要个孙女,可一直到清筱她走了都没能如愿。”
黄振华说起这些是带着微笑的,他继续说下去。“清筱会幻想孙女的性格和模样,你呀,完全是按着清筱的幻想长大的。你和墨离去了战场,开战的前一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看到了你十七岁那年,被人从山崖推了下去,血流了一地。梦里我看到墨离在战场上,被敌军从身后一枪击中心脏倒地而亡。所以我觉得你那次非要去战场,或许和我一样梦到了墨离的结局。”
苏星染红着眼眶看着眼前说的师傅,原来师傅早就知道了。师傅不曾问过半句,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长大。师娘也未曾隐瞒师傅,她都有用她的方式让师傅知道一切。
苏星染带着哭腔说:“师傅,我欠师娘和您的,我生生世世也不够还。没有师娘我就没有重来的机会,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师傅,师娘她入我的梦里,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我在房间里面看到墨离收集的报纸,我看到师娘的照片,我问墨离要了家里别的照片看,我不能十分确定是不是师娘。这也是我问师傅您要师娘照片看的原因,我想确认梦里的人是不是师娘。”
黄振华眼眶微红地说:“你师娘她自有她的安排,你不要说欠我还是你师娘的。星染你并没有欠我们,你来到师傅身边,让师傅有勇气面对没有你师娘的日子,努力地活下去。”
“你师娘刚离开那几年,师傅活得行尸走肉。收了你做徒弟后,师傅才像个人那样活着。师傅要收你为徒那晚,梦里见到了你师娘,她同意收你为徒,还让我替她履行做师娘的职责。好好的对你,好好教导你,让你平安长大。”
黄振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星染,这事我们知道就可以了。这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了,会给你惹来弥天大祸。师傅现在是一年比一年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去和你师娘相聚了。师傅只盼着你一世安好,这也是你师娘她所想的。”
苏星染点了下头说:“嗯,师傅,我知道的。师傅,您也要好好的,让星染能好好尽孝,师娘她不会希望你早去找她的。”
师徒俩在说话在整理情绪,完全没有发现旁边转角的墙根处,站了一个人。顾墨离站在原地,像是失了魂那样,眼睛红得吓人,双手紧握成拳。
在客厅陪着爹娘和外公一家聊天,顾墨离想着离开了那么久,没回来的师徒俩。他担心是不是遇到什么说不清的事情,所以和爹娘他们说去方便一下。
等顾墨离走到这边的时候,听到苏星染的哭声。他心里一着急,赶紧的往哭声这边走。没想到会听到了黄振华说的话,这些话刚开始让他觉得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
后面苏星染说的话,让他如被雷劈了那样。他听到苏星染说,是师娘让她有重来的机会。把黄振华和苏星染的话联系起来,顾墨离得到了一个让他心碎的答案。
他的妻子苏星染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她是重生回来的。他的妻子前世是被人死的,顾墨离恨不得马上去杀了那个凶手。
为了不惊动里面的师徒俩,顾墨离站了会,静静的离开了。顾墨离去洗了把脸,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客厅。
没多久苏星染和黄振华也回到了客厅,苏星染的眼睛还是红的。苏国民夫妻看到了,问苏星染眼睛怎么了。苏星染也只是找了个借口瞒过去了。
到了下午苏星染和顾墨离回了顾家,一路上顾墨离都是安安静静的。这让苏星染觉得有点奇怪,平时顾墨离和她一起并不是这样的。
回到家里,顾墨离拉着苏星染上了二楼的房间。一关上门顾墨离一把拉过苏星染,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顾墨离觉得他自己的心很痛,很痛。他忽然害怕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了,苏星染就消失不见了。
苏星染没搞清楚情况,但是她感觉得到顾墨离情绪不对。刚想开口问顾墨离发生什么事了,嘴已经被堵上了,顾墨离不像以往的温柔,而是疯狂的索取。苏星染感觉自己的嘴唇都麻了,还有些疼痛。
苏星染用手推了推顾墨离,没有推动人。反而被顾墨离用手抓住自己手,压在门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墨离才退开,他轻喘着气埋在苏星染的脖子旁。
过了一会顾墨离才抬起头,双眼通红还有泪花。苏星染看着这样的顾墨离,不由的感到心疼。她不知道顾墨离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一副难过的模样。
顾墨离看着苏星染说:“我听到了,听到了你和姑父的对话。我不是有意去偷听的,是看你们出去那么久没回来,我去找你们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哭声,我担心你才走过去的。”
说到这里,顾墨离忍耐的泪水流了下来。他艰难地开口说下去,“染染,我很害怕,非常害怕。这一切是不是我做的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那个伤害你的人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去。”
苏星染没想到会是这样,原来是听到她和师傅的对话了。顾墨离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荒谬。而是觉得害怕和担心,害怕自己会消失。
苏星染轻轻的拍了拍顾墨离的手说:“墨离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的。伤害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已经得到了她应该受到的惩罚,一切都过去了。”
顾墨离得到了保证,但心里还是会放不下。他一想到苏星染年纪轻轻被害了,还没来得及成年,顾墨离的心就会很难受。只是苏星染说过去了,他只能当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