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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年孟夏,汉城司宪府东侧的偏殿飘着霉味,曾经的「数据房」匾额被摘下当柴烧,三十六根枣木算筹散落在杂草间,其中一根被蚂蚁啃出虫洞的筹身上,「康熙朝贡米数据」的刻纹已模糊不清。两班贵族尹致昊踩着碎瓷片走进殿内,靴底碾过嘉庆帝亲赐的热力图残片,红漆块粘在鞋底,像极了他昨夜在妓馆看见的胭脂印。「数据房早该拆了,」他踢开生锈的算筹箱,铜锁掉在地上惊飞几只蟑螂,「清国那套数字把戏,哪有两班老爷的算盘准?」
朝鲜的数据文明早在道光元年(1821年)随「废算令」灰飞烟灭。那年清国道光帝听信保守派弹劾,以「数据乱政」为由废除嘉庆朝设立的算理中枢,朝鲜作为藩属国紧随其后,将金允植从清国带回的《治世镜鉴·数据分类法》付之一炬,声称「算筹乃夷狄奇技」。司宪府将金允植带回的抗磁竹筹熔成铜器,唯有宗庙夹墙里藏着几本虫蛀的《九章算术》朝鲜语节译本——这些典籍被两班贵族用来包裹伪造地契,书页间夹着松烟墨写的「隐田秘术」。
汉城景福宫的「民生安全度」屏风被改作御膳房菜谱,红、黄、蓝区块标注着「参鸡汤火候」「酱菜腌制天数」,朝鲜八道的民生数据成了内廷的饮食指南。清国每月送来的「粮价-赋税弹性表」被用作马厩垫草,平安道官员甚至用「人参等值系数」计算战马饲料配比,气得清国数据使在鸭绿江边长叹:「朝鲜的算筹,都喂了马!」
开城两班宅邸的密室里,尹致昊对着泛黄的《两班田产核验秘本》冷笑。这册偷抄自清国嘉庆朝数据房的秘术,此刻成了隐田的作弊手册。「把耕牛赶到咸镜道山区,」他用烧焦的算筹尖戳着地图,「再报个『牛疫死绝』,户曹的老学究们就算破脑袋,也对不上『耕牛\/田亩比』。」书桌上的「光谱测绘仪」镜头早被换成铜镜,镜中映出他新纳的宠妾——那女子腰间的算理布带,原是金允植旧居流出的「东亚数据共治」信物。
腐败像瘟疫般蔓延:伪造的「耕牛存栏数」用松烟墨书写,遇水即化,每逢清国数据使渡江,朝鲜官员必在账册上泼洒茶汤,美其名曰「防止虫蛀」;民间盛传「清国算筹刻着索命符」,全罗道匠人宁可用树枝在泥地画数,也不愿触碰抗磁竹筹,导致清国赠送的便携式算筹箱成了巫师的法器;两班控制的「算理蒙学」只教「一田二牛」的假公式,学童们以为算筹是贵族的玩具,却不知六十年前,金允植曾用同样的算筹丈量过朝鲜八道的民生。
清国数据使刘松龄站在鸭绿江边,望着对岸义州城墙上新刷的「丰岁永年」标语,漆料下隐约可见「高风险」的残迹。他怀中的《清韩数据互认报告》写着刺眼的「隐田率百分之三」,而铁锚堂用卫星云图算出的真实数字是百分之四十三。「慈禧太后重启嘉庆朝《数据治国备忘录》,」他对着江心孤帆长叹,「可朝鲜连数据房都没了,拿什么共治?」
清国的算理文明正如日中天:颐和园算理学院的「立体数据沙盘」能动态模拟朝鲜雪灾对清国粮价的影响,抗磁砂铸造的算筹链可实时传递东亚民生数据;铁锚堂改良的「数据抗磁纸」风靡南洋,朝鲜两班的造假账册只要靠近,就会显影出真实田亩数字,成了清国商队的必备神器;南洋算理公学的算歌传遍欧美,唯有朝鲜使节在伦敦算理大会上被嘲笑:「你们的算筹,还停留在嘉庆年间!」
汉城贞洞的金允植旧居里,其子金嘉镇对着父亲的《清国数据房日记》垂泪。书页间的槐花早已成灰,「治世以数据为镜」的字迹被蛀虫啃得支离破碎。窗外传来醉醺醺的童谣:「算筹不如酒筹深,数字难换美人心」——那是两班子弟教孩童唱的调子。「父亲当年说朝鲜能成数据强国,」他摸着磨平的「数据房玉牌」,牌面「汉学镜鉴」四字已辨不清,「如今连清国的抗磁砂纸,都被两班用来包打糕了。」
光绪十年冬至,清国「数据号」商船抵达仁川港,船舱里的「朝鲜数据急救箱」装着抗磁算筹、热力图涂料、便携式差分机,却被朝鲜官员以「有碍檀君风水」为由拒卸。船长掀开舱板,露出铁锚堂秘制的《朝鲜数据振兴草案》——这是根据嘉庆朝旧档重编的扫盲计划,却在汉城府衙被当作「清国邪术」烧了个干净。当浓烟升起时,釜山港的华人算生正在秘密传授《月光光》朝鲜语版算歌,灯笼上「算筹救国」的字迹被海风剥得只剩「救」字。
慈禧在颐和园翻开《嘉庆朝数据治国备忘录》,朱笔圈出「朝鲜八道数据共治」条目,对荣禄说:「哀家能复兴算理学院,却复兴不了朝鲜的民心。」荣禄望着殿外飘落的槐花,想起司宪府废弃的数据房,忽然明白——清国的算筹光链能照亮南洋,却照不进朝鲜两班的贪腐之心;抗磁砂纸能显影真相,却显不出一个王朝自甘蒙昧的决意。
暮色漫过鸭绿江时,朝鲜司宪府的旧数据房里,一只蟋蟀跳上生锈的算筹,翅膀振动的频率,恰好吻合清国算理学院新创的「民生波动算法」。可惜无人听见,这只小虫的鸣叫,竟是朝鲜数据文明最后的回响。